“白贵妃?”周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骤然一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厌恶,有警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她沉默片刻,才缓缓道:“算是有……一点私怨吧。”
语气带着往事不堪回首的沉重。
苏蔓蔓不再言语,只安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周老夫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仿佛下定了决心,声音低沉而缓慢:“当年……我与你祖母,还有白贵妃那位早逝的长姐白大姑娘,算是闺中相识。”
“有一年上元灯节,我们三人约好同去赏灯。”
“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白大姑娘前来。后来……后来才听说,她与随行的家丁走散……自此……便再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夫人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玉瓶上的纹路:“自那以后,白家那位二姑娘见了我与你祖母,便如同见了生死仇敌……眼神里的恨意,淬了冰似的,几十年都未曾化开。”
“再后来,大家各自嫁人。”
“她入了宫,凭着手段和姿色,一步步成了圣上心尖上的人……”
“这份旧怨,也随着时光淡了。只是……”
老夫人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洞悉世事的锐利,“当年你外祖父一家突遭贬,我心底也曾疑过,是否是她暗中使力,却苦无证据。)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这次红珊瑚之事,我第一个怀疑的也是她!知晓我这段心事的,世上不过寥寥数人。”
“可是……”老夫人眉头紧锁,陷入更深的困惑与自我否定,“我反复思量,她一个深宫妇人,如何能与敌国细作勾连?”
“更何况,瑾王殿下是她亲生骨肉,是将来有望问鼎大统之人!”
“她身为生母,岂会自毁其前程,做出这等通敌叛国、动摇国本的勾当?”
”这……这于理不通啊!”
果真是她!
苏蔓蔓心中那根绷紧的弦,被老夫人最后那句自我开脱的话语狠狠拨动。
那个白二姑娘!那个前世最终登上权力巅峰,成为白太后的女人!
她不仅做了!
而且做得如此狠绝,如此滴水不漏!
一份尘封数十载的姐妹离散疑案,竟能化作最阴鸷的种子,在心底生根、蛰伏、发酵,最终凝成淬毒的冰刃!
这仇恨跨越深宫高墙,不惜勾结外敌,只为精准地刺穿故人后裔的心脏!
如此隐忍,如此心机,如此不惜代价的狠绝……
苏蔓蔓只觉一股刺骨寒意自足底窜起,瞬间攫住天灵。$,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君子之仇,十年未晚。
而她白贵妃,一份恨意,竟能酝酿数十寒暑,一张复仇的网,也悄然编织了半生。
“姨姥姥,”苏蔓蔓的声音带着未散的寒意,“往后您对白贵妃,半寸心都松懈不得。”
“我明白了。”
周老夫人紧紧攥着她的手,“孩子,老身做梦也想不到,你竟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仙君’!”
“姨姥姥恕罪!蔓儿并非有意欺瞒……”
“何罪之有?”
周老夫人长叹一声,满是疼惜,“上回我佯装病倒,你匆匆赶来探视,后来放出风声说唯有‘玉面仙君’可医……傻丫头,你这是想把那暗处的毒蛇引向自己,替老身挡灾啊!”
她枯瘦的手轻拍苏蔓蔓的手背:“你为周家,为老身,做得太多,太险了。”
“姨姥姥,引蛇出洞确是我的打算。可惜彼时未能奏效。”
苏蔓蔓眸中闪过锐利,“不过如今也好。这瓶丹药您收好,自明日起,您的‘病’便可徐徐‘好转’了。”
“还是你这丫头思虑周全。”
苏蔓蔓淡淡一笑,旋即又浮起忧色,“那日,陛下遣了御医来诊脉……那御医,真未瞧出端倪?”
“应是未敢声张。”
周老夫人沉吟道,“老身当时也悬着心,可他诊毕便告退,并未多言。只不知……龙椅上那位,心中是否已存了疑影?”
苏蔓蔓神色一肃,压低声音:“姨姥姥,依您看,大乾帝……究竟是何等样人?”
“慎言!”
周老夫人眼神陡然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