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总监,我们红星地方小,但有几个地方,是‘初见’的根。我想,您或许会感兴趣。”
高远看着她,眼底的玩味更浓了。“好,客随主便。”于是,一整天,赵小丽带着高远和他的助理,深入了红星市的“腹地”。他们去了城郊的老染坊,几十个本地妇女唱着山歌,用最原始的手法,将一块块白布浸入靛蓝色的染缸。那种带着泥土芬芳的创作过程,让高远的女助理眼神变了。他们去了合作的纺织厂,老旧的机器轰鸣,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老厂长,抓着高远,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如何为了“初见”那款棉丝混纺面料,实验了上百次。“我们不懂啥大品牌,”老厂长拍着胸脯,“就晓得赵家丫头要的布,摸着要像姑娘的脸蛋!”高远全程沉默,只是看,只是听。就在赵小丽陪着“过江猛龙”溯源固本之时。另一边,一列绿皮火车发出刺耳的汽笛声,向北驶去。硬座车厢里,赵大刚换了一身蓝色工装,脚蹬解放鞋,身边坐着三个从百货大楼里挑出的精锐——一个服装柜组长,一个库房主管,还有一个跑过江湖的老采购。火车到站。四人走出省城火车站,扑面而来的是比红星市喧嚣十倍的城市气息。他们抬头,马路对面,一栋十几层楼高、外墙贴着锃亮白瓷砖的宏伟建筑,矗立在城市中央。楼顶上,“华联集团”四个红色大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赵大刚眯起眼睛,盯着那栋楼看了足足十秒。“进。”赵小丽冷冷地打断他,从桌上抄起一支黑色记号笔,塞进他手里。“他以为他眼睛看到的,就是咱们的全部家当。”她自己也拿起一支笔,以红星市为圆心,在地图上狠狠画下一个巨大的圈,把周边的染坊、棉田、纺织厂和那十几个乡镇的合作社,全套了进去。“他想要的,是这栋楼,一个点。”她用笔尖,重重地戳在地图上“赵氏百货”那四个字上,几乎要戳穿纸背。“可咱们手里攥着的,是这张网,一个面。”“他想吞了咱们,就得自己个儿,先一头扎进咱们这张网里来。”他嗓音都哑了,“你想咋个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天,我带那个高总,去咱们的‘根’上瞧瞧,去染坊,去纺织厂。我要让他亲眼看看,‘初见’这两个字到底值多少钱,不是他一栋破楼能装得下的。这叫‘明修栈道’。”“你,带人去省城。这叫‘暗度陈仓’。”赵大刚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去省城干啥?”“当孙子,当大爷,当顾客。把华联在省城最大、最火的那三家店,给我从一楼卖牙刷的柜台,一直逛到顶楼卖电视机的地方,一寸一寸地给我扫一遍!”“什么玩意儿卖得脱销,什么玩意儿落了灰,什么玩意儿在清仓甩卖,标价牌上是怎么写的,服务员是把你当爹供着,还是拿白眼仁夹你,连他妈厕所里有几张纸,都给我盯清楚了!”“所有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听到的,全都给我背下来,刻进脑子里!”“钱,我给你备足了。看见任何咱们没有的、有意思的、比咱们做得好的东西,别他妈请示,直接给老子买回来!”“我要你把华联的五脏六腑,都给我原封不动地掏回来!”第二天清晨,赵小丽换上一身米白色的“初见”新款连衣裙,等在招待所门口。“高总监,我们红星地方小,但有几个地方,是‘初见’的根。我想,您或许会感兴趣。”高远看着她,眼底的玩味更浓了。“好,客随主便。”于是,一整天,赵小丽带着高远和他的助理,深入了红星市的“腹地”。他们去了城郊的老染坊,几十个本地妇女唱着山歌,用最原始的手法,将一块块白布浸入靛蓝色的染缸。那种带着泥土芬芳的创作过程,让高远的女助理眼神变了。他们去了合作的纺织厂,老旧的机器轰鸣,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老厂长,抓着高远,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如何为了“初见”那款棉丝混纺面料,实验了上百次。“我们不懂啥大品牌,”老厂长拍着胸脯,“就晓得赵家丫头要的布,摸着要像姑娘的脸蛋!”高远全程沉默,只是看,只是听。就在赵小丽陪着“过江猛龙”溯源固本之时。另一边,一列绿皮火车发出刺耳的汽笛声,向北驶去。硬座车厢里,赵大刚换了一身蓝色工装,脚蹬解放鞋,身边坐着三个从百货大楼里挑出的精锐——一个服装柜组长,一个库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