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碑在选守火者?\"郝悦往前走了两步,袖中本源之力翻涌,在身后映出新生世界的星图,\"可守火者要守的,从来不是一块碑的认可。
是你们烤暖过冻僵的兔子,是你们替迷路的孩子指过路,是你们在妖兽来袭时站到最前面——\"她的声音突然放软,像春风拂过刚抽芽的枝桠,\"是你们心里那团,从来没熄灭过的火。\"
人群里传来抽鼻子的声音。
小丫头抹了把脸,举起剑穗喊:\"我昨天给受伤的小松鼠搭了窝!\"樵夫挠着头笑:\"我上个月确实救过狐狸......\"猎户拍了拍箭筒:\"下次妖兽来,我还站第一个!\"
郝悦望着重新亮起来的眼睛,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转身要回圣殿,却见湛风抱着阿九站在台阶下,身后的新碑只剩块普通的青石板,可他的神格印记还在微微发烫。
\"查到了?\"她走过去,伸手碰了碰他发烫的掌心。
\"命轮裂隙的余波。\"湛风低头替阿九理了理被揉乱的发,\"有人在旧因果里动了手脚,想借我们的传承系统复活''被选中''的戏码。\"
\"那现在?\"
\"灵脉断了,但......\"他抬头望向天际,那里浮着若有若无的灰雾,\"他们不会甘心。\"
郝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伸手勾住他的指尖:\"那就守着。
守到他们死心,守到这世界的火,再也烧不熄。\"
夜色降临时,新入门的小试炼者阿木蜷缩在床榻上。
他做了个模糊的梦,梦见有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守火者已死......你,将是下一个。\"
他翻了个身,床头的油灯突然爆起灯花。
睡在隔壁的师兄翻了个身,嘟囔:\"大半夜的,谁在说话......\"
阿木揉了揉耳朵,迷迷糊糊要睡,却没注意到枕边的玉佩——那是他上山时,山脚下老妇人塞给他的,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幽光。
而在世界边缘的命轮裂隙处,一道黑影从灰雾里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到裂隙的封印。
它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别急......小树苗才刚抽芽,总得......慢慢浇。\"
湛风在修炼时突然睁开眼,神格里的本源泛起细微的涟漪——某个遥远的、带着恶意的波动,正顺着新生世界的脉络,缓缓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