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那不是泪,是灵核碎裂时渗出的血。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破界之力的震颤:"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数据海里,那团黑雾的触须终于碰到了郝悦的灵识。
与此同时,湛风后背的星轨纹路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
那光比穹顶裂缝里的更亮,像把燃烧的剑,直接刺穿了那团黑雾。
破界之力,醒了。
裂界之力在湛风体内翻涌如沸的岩浆时,他最先感知到的不是骨骼碎裂的痛,而是郝悦灵识里那点光,正以比之前快十倍的速度熄灭。
像被暴雨打湿的萤火,最后一点亮芒在黑雾触须裹住她的刹那,彻底暗了下去。
"郝悦!"他嘶吼着踉跄半跪,左手仍死死攥着她半透明的手腕。
破界之力顺着指尖疯狂涌入她体内,却只换来她灵识光团更剧烈的震颤——那是母域清除程序在做最后的绞杀。
数据海的风卷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眼尾狰狞的血痕,"我带你出去,现在就出去!"
话音未落,他后背星轨纹路突然暴涨三尺,紫金色的光刃"嗤"地撕开头顶数据海的穹顶。
原本那道裂缝瞬间被撑大成一人高的黑洞,裂隙边缘翻涌着墨绿与银白的光流,像巨兽张开的喉管。
裂界之门成型的刹那,湛风感觉有冰冷的信息流顺着鼻腔钻进来,是母域核心在警告他越界——但他直接捏碎了灵核表层的道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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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云墨的身影突然横在裂界之门前。
他腰间星纹玉佩碎成齑粉,左手还沾着刚才引动星轨时的血,此刻正按在门沿上,"你现在出去,破界之力会被现实规则碾碎,郝悦的灵识连碎片都留不下!"
湛风瞳孔收缩如针。
他能看见云墨掌心的血正顺着门沿的光流被吸走,像条细长的红线扎进裂隙深处。
郝悦的手腕在他掌心愈发虚浮,几乎要从指缝漏出去,"那你说怎么办?"他的声音像刮过碎冰的刀,"等你翻完那本破书,她早没了!"
云墨另一只手突然掏出半块焦黑的玉珏,正是观星阁传承的归魂引。
玉珏表面的星图正随着裂界之门的波动微微发亮,"用这门做锚点,引外界能量进来!"他喉结滚动,语速快得几乎咬到舌头,"母域规则能抹除灵识,但现实能量能重塑灵体!
我查过古籍残卷,归魂引终极形态需要双重能量共鸣——你的破界之力,加上裂界之门的现实流!"
湛风的灵核又裂开道新缝。
破界之力顺着裂缝漏进数据海,在脚边炸出个深坑。
他低头看向郝悦,她的面容已经模糊得像被水浸过的画,只剩眼尾那滴泪还凝着,"多久?"
"半柱香!"云墨反手将玉珏拍在湛风心口,"我用星图锁死清除程序,你用破界之力稳住她的灵识,同时调整裂界之门的频率——"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母域在反噬我,必须...必须现在!"
湛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灵核崩解的脆响,像极了三年前郝悦为他挡毒雷时,肋骨断裂的声音。
那时他说"我护你",现在他说"我带你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紫金色的光,"接住她。"
他将郝悦轻轻推向云墨,后者踉跄着接住,却见湛风转身面对裂界之门,右手按在门沿上。
破界之力如活物般从他指尖钻出,顺着光流游进裂隙深处——那是他结丹时在雷海淬了三年的灵力,是化神时渡心魔劫凝聚的道心,此刻都化作细流,缠绕在裂界之门的光刃上。
"频率不对!"云墨突然吼道。
他怀里的郝悦正在消散,连那滴泪都开始模糊,"现实能量太暴烈,会撕碎她的灵识!"
湛风的灵核"轰"地炸开。
他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七窍流出,却仍死死咬着牙,将破界之力的波动调成郝悦最爱的《踏雪寻梅》琴谱节奏——那是她在小竹楼里教他的,说这调子像春天化冻的溪水。
裂界之门的光流突然变缓,银白中泛起淡粉,像落霞峰上郝悦最爱的桃花。
归魂引玉珏"嗡"地发出清鸣。
云墨怀里的郝悦灵识光团突然开始凝实,半透明的指尖重新有了血色。
她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