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他早该想到,遗迹里的"观测者"不会罢休。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玉架边缘,灵力如蛛网般蔓延。
表面的破坏痕迹很新,像是用低阶火符硬烧出来的,但......他的瞳孔微缩,在架底缝隙里,有一丝极淡的金芒闪过——那是仙魂之力的残留,和他在遗迹里对抗守护者时用的,一模一样。
"阿风?"郝悦的手按在他背上,带着温度的掌心让他回神。
他抬头,对上她眼里翻涌的信任,耳后印记突然发烫,像在燃烧。
"我会查清楚。"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在库房角落的阴影处——那里有片树叶正缓缓飘落,叶面上的血字若隐若现,"但在此之前,想嫁祸的人......最好做好被揪出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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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湛风独自回到库房。
月光透过琉璃窗,在空荡的玉架上投下冷白影子。
他抬手按在白天发现金芒的位置,灵力运转到极致,感知如潮水般漫开——这次,他清晰捕捉到了那丝金芒下的暗涌:另一道隐晦的波动,正刻意模仿着他的灵力特征,像......
"伪造的。"他低声自语,指节捏得发白。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琉璃窗"哐当"作响。
他抬头望向夜空,浓云正缓缓聚拢,遮住了最亮的那颗星——而在云层之后,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的每一步。
湛风的指尖在玉架缝隙间又停了半刻。
月光从琉璃窗斜切进来,在他眼底投下冷冽的光。
方才那丝金芒下的暗涌,此刻在灵力感知里愈发清晰——那是一道被刻意扭曲的波动,像用钝刀在清水里搅出的漩涡,看似模仿他的灵脉频率,却在最深处藏着一丝机械般的生硬。
"果然。"他低笑一声,指节抵着石面轻轻叩了两下。
早该想到,能篡改门禁记录、伪造仙魂之力痕迹的,绝不是普通修士。
虚空遗迹里那些嵌着导线的"守护者",还有墙根带血的机械纹黑布,此刻在他脑海里连成一线——有人在借他的手,或者更糟,借他的"身份"。
当他弯腰拾起那枚残破符纸时,指腹被边缘的焦痕刺得发疼。
符纸呈暗金色,本应流转的咒文被烧去大半,只剩左下角一朵六瓣机械花的残印,花瓣纹路里还渗着幽蓝的荧光。
这不是启天都市流通的任何一种符篆,倒像......他想起遗迹中央那面布满按键的金属墙,喉结滚动了一下。
"阿风!"
偏厅木门被撞开的动静惊得他指尖一颤。
郝悦的身影裹着晚风扑进来,发梢还沾着未干的露水,青玉袋里的符篆叮当作响。
她跑得太急,绣着海棠的鞋尖踢到门槛,踉跄着扶住案几,却仍死死攥着怀里的一叠纸:"我问了醉仙楼的小二,他把亥时三刻前后的点菜单都誊了——"她喘着气展开纸页,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湿意,"还有守门禁的两个弟子,我用甜酒酿灌醉了他们,其中一个说前日深夜看见有穿黑斗篷的人往阵眼方向去......"
她忽然顿住,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符纸上。
"这是......"
"刚捡到的。"湛风将符纸收进袖中,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辫。
她的耳尖还泛着红,是跑急了的缘故,"你不该自己去冒险。"
"冒险?"郝悦瞪圆眼睛,短刀"唰"地抽出半寸,刀身映着她发红的眼眶,"那些老东西说你是贼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灵晶库的结界劈出个窟窿!"她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骨头里,声音却软下来,"阿风,我信你。
但我更怕......"她低头盯着他腰间的储物袋,那里装着从遗迹带回的玉简,"怕他们又像对付那些守护者一样对付你。"
湛风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
心跳声透过玄色衣料传过来,沉稳有力:"所以我们要先找到他们的尾巴。"他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练刀时磨出来的,"你去查门禁阵眼的修补记录,我再看看这符纸。
记住,别单独行动。"
郝悦张了张嘴,最终只重重"嗯"了一声。
她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踮脚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耳尖红得要滴血:"要是查不出,大不了我们烧了灵晶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