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的灵压正在逼近——那些灵压带着腐朽的霉味,就像被封在棺材里一千年的老松树,树皮都烂透了,却还硬撑着冒出一点绿芽。
郝悦的雷符“唰”地蹿到指尖,发梢被灵力激得根根竖起:“他们是怎么绕过警戒符阵的?张小弟的铃铛……”
“铃铛炸了。”李大哥撞开石门冲了进来,腰间铁剑的剑穗滴着血——那不是他的血,是深青色的。
“我在城墙根捡到半块飞舟残片,上面刻着‘太初盟’的老纹。五百年前被天道榜除名的老家伙们,竟然用禁术把灵识封在剑胚里苟延残喘!”他反手扔过来一块焦黑的木片,上面的裂纹里还渗着腐臭的尸油。
湛风接住木片的瞬间,识海里的小灵突然尖叫起来:“这是实验室早期的‘养魂罐’材料!这些老家伙根本不是修仙者,是实验室用古修士的魂魄泡出来的‘守墓人’!”
“守墓人?”郝悦的雷球噼里啪啦作响,“守什么墓?”
“守着不让实验体醒过来。”湛风捏碎木片,金红色的光焰顺着指缝流淌出来,在掌心凝聚成半朵莲花状的灵纹——这是他仙魂觉醒后,第一次能够自主操控这股力量。
“他们怕我记起……记起自己是谁。”
李大哥的铁剑突然“嗡”的一声出鞘三寸,指向门外:“来了!”
山风陡然倒卷,吹得郝悦的发带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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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刚冲出密室,就看见半空中悬着十二道黑影。
为首的人穿着缀满铜铃的玄色道袍,脸上蒙着褪色的青帛,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白多黑少,眼尾拖着暗紫色的尸斑,分明是死了多年的人,喉结却在上下滚动,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实验体07,你以为烧了几条规则就能跳出培养皿?”
“太初盟大长老古玄子。”湛风盯着对方腰间的青铜令牌,记忆突然翻涌——五百年前的天道榜榜首,因私自研究“夺舍禁术”被当众斩于雷台。
可此刻他身上的灵压,比当年结丹期时还要强三分。
“你不是古玄子,是实验室用他的残魂捏的傀儡。”
“聪明。”青帛下的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黑牙。
“但你猜错了一件事——”他抬手挥剑,十二道黑影同时举起古剑,剑身上浮现出和石壁血字相同的银纹。
“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是来……”
“把你捆回培养舱,重新格式化。”
郝悦的雷球率先砸了过去。
紫电裹着雷光撕开空气,却在离古玄子三尺处“刺啦”一声炸开——不是被挡住,而是被吸进了他的剑里。
古剑嗡嗡作响地吸收雷力,剑身上的银纹亮得刺眼,连郝悦都被反震得踉跄,雷符在掌心烫出红印。
“小悦!”湛风旋身将她护在身后,金红色的光芒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他能感觉到仙魂之力在血管里沸腾,每一根灵脉都在高唱战歌——这不是单纯的愤怒,是刻在灵魂里的本能,就像游子终于闻到了家乡的烟火气。
“灵焰真火。”他低喝一声,掌心腾起赤金火焰。
这火没有温度,却让古玄子的青帛无风自动。
“三百年前你用禁术烧过我半条灵脉,今天我还你……”
“半座火山。”
十二柄古剑同时爆发出刺耳鸣叫,像无数婴儿在剑鞘里啼哭。
古玄子的青帛“刷”地飘落,露出下面一张爬满蛆虫的脸——那些蛆虫是银色的,每一条都刻着实验室的数据流纹路。
他举剑指向湛风,腐臭的声音里带着狂喜:“激活成功!实验体07的仙魂反应……”
“闭嘴!”
湛风的灵焰与古剑相撞的刹那,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郝悦看见金红与银黑在半空绞成漩涡,李大哥的铁剑“当啷”一声落地——他握不住了,那股力量震得他整条胳膊发麻。
但最痛的是湛风。
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钩在勾他的魂核。
他看见无数碎片在识海里飞旋:实验室的白墙、穿白大褂的模糊人影、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喊“哥哥”……
“别来无恙,老朋友。”他咬着牙低吼,金红色光焰却愈发炽烈。
古玄子的古剑出现蛛网裂纹,那些银色蛆虫正疯狂啃噬剑体,仿佛急于逃离这团火。
“退!”古玄子突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