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莲叶接天,荷花映日,画舫悠然滑过平滑如镜的水面。
“快看那边!那朵荷花是粉紫色的!好稀奇!”阮霁月趴在画舫窗边,指着湖中一处,兴奋地小声惊呼,暂时忘却了心头的阴霾。
赵寒酥也被这烟雨朦胧的景致吸引,难得没有挑剔,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站在船头,任由雨丝打湿裙裾,看着湖光山色,怔怔出神。
吴韵扶着身体尚虚的夏清梧坐在船篷下,为她拢紧披风。
细雨带着清新的水汽拂面,夏清梧沉寂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目光落在远处三潭映月的朦胧轮廓上,仿佛被这天地间的宁静灵气所抚慰。
江采薇则站在船尾,感受着湿润的湖风,指尖无意识地在剑鞘上划过,凌厉的气势被这江南的柔美悄然融化了棱角。
暮色浸透湖面时,阮霁月忽然指着岸边惊叫:“灯笼!好多红灯笼在跳舞!”只见渔火沿堤蜿蜒,映出村落模糊的轮廓。
“是蟹火。”江采薇收剑入鞘,“村民夜间诱捕湖蟹的法子。”
赵寒酥嗤笑:“穷酸把戏!难不成要我们去闻鱼腥味?”
吴韵却扶栏远眺:“寒酥忘了?你幼时在江南别院,最爱缠着厨娘做醉蟹。”见赵寒酥怔住,他转向蜷在角落的阮霁月:“饿了吧?带你去吃热腾腾的蟹粉羹可好?”
“真的?”阮霁月雀跃起身,腕间铜铃叮当作响,忽又怯怯望向夏清梧,“清梧姐姐畏寒,村里会不会...”
“不妨事。”夏清梧拢紧狐裘,声音轻如烟絮,“听听真正的捣衣声...倒比王府更安心。”
吴韵笑着揉乱阮霁月的发髻:“霁月发话,谁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