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入清梧院,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父亲…岭南…”夏清梧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看着窗外的梧桐落叶,脸上诚心散留下的乌青痕迹尚未褪尽,更添一层死灰。为了支持吴韵的改革,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她赌上了自己的名誉,赌上了药王谷的清白,服下了致命的诚心散!换来的,是父亲的流放,是家族的名声扫地,是自己的禁足深院,是那个栽赃陷害她、害死春棠、间接导致父亲贬谪的赵寒酥,仅仅是被关在寒酥阁!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冲垮了最后一道理智的堤坝!什么诚心散,什么道心澄澈!此刻她心中只有焚尽一切的烈火!
“王爷呢?!我要见王爷!”夏清梧冲到院门,却被侍卫冰冷的刀鞘拦住。
“王妃恕罪,王爷吩咐,您需安心静养。”侍卫的声音毫无波澜。
“静养?哈哈…静养!”夏清梧仰天惨笑,眼中是彻底的绝望与疯狂。她猛地转身回到内室,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了一个用素帕包裹着的物件。素帕摊开,里面是一块触手温润的羊脂玉佩。玉佩边缘,凝固着一抹早已变成深褐色的陈旧血迹。′s′y?w?b+o~o!k..,c,o*m_
这是当年吴韵初入药王谷重伤昏迷时,紧握在手中的玉佩。是夏清梧救了他,为他包扎伤口,这块染血的玉佩,是他醒来后唯一留下的信物,也是两人懵懂情愫的见证。
“把这个…交给王爷。”夏清梧的声音异常平静,将玉佩递给泪流满面的秋月,“告诉他,‘药圃的紫藤花开了,像那年谷中的星星一样多’。”
那块染血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吴韵的书案上,压着几份弹劾他的奏章。深褐色的血痕刺目惊心。秋月转述的那句话,更是如同钥匙,瞬间开启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少年吴韵浑身浴血,被追兵逼至绝壁,身中数箭跌落悬崖…剧痛、冰冷、黑暗…意识模糊之际,鼻尖萦绕起清苦却让人安心的药草香…睁开眼,是少女清丽却带着几分稚气的侧脸,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星空低垂,璀璨得仿佛伸手可摘…
“你醒了?别乱动!”少女的声音干净得像山泉。 “我…这是在哪?”他声音嘶哑。 “药王谷后山崖底。~[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算你命大,被藤蔓挂住了。喏,你的玉佩,上面好多血…”少女将一块染血的玉佩递给他,又抬头望着星空,“你看,北斗七星好亮好美!像不像一把大勺子?”
少年吴韵忍着剧痛,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没好气地嘟囔:“哪里美了?像个破勺子一般…”
少女噗嗤一笑,月光洒在她沾了些泥土的脸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纯真:“破勺子?你这人真没意思!不过…你说人死后会不会真的变成天上的星星啊?要是那样,也挺好,天天都能这么亮…”
那个夜晚,星空、草药香、少女纯真的话语,成了他血腥逃亡生涯中唯一的光亮和慰藉。那个少女,便是夏清梧。
手指抚过玉佩上凝固的血痕,吴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愧疚、心疼、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为了朝堂平衡,为了所谓的大局,将她禁足,在她最需要信任和支持的时候,给了她最冰冷的回应!甚至让她服下了致命的诚心散!
“摆驾!清梧院!”吴韵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清梧院内,烛火昏暗。 夏清梧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吴韵一步步走近,面容平静无波,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荒原。
“清梧…”吴韵喉头干涩,千言万语堵在心口。 “王爷是来看妾身死了没有么?”夏清梧的声音没有起伏。 “我…那块玉佩…” “旧物而已。”夏清梧打断他,目光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王爷可知,药王谷的紫藤花,五年一开,今年开得特别盛…可惜,妾身看不到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沉重得令人窒息。吴韵伸出手,想触碰她瘦削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解了她的禁足。”吴韵最终只对身后的侍卫低声吩咐,声音疲惫不堪。他看着夏清梧依旧冰冷疏离的侧影,心中苦涩更甚,只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天堑。他默默起身离去,没有看到在他转身后,夏清梧眼中那冰层骤然破裂后,汹涌而出的、带着毁灭快意的疯狂!
“很快…很快就能看到了。”她低语,指尖一枚碧绿色的药丸悄然化作粉末,融入桌上的冷茶之中。
几日后,一个看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