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完全压制的失望?
风诡云谲,朝堂之上,酝酿已久的反扑终于来临。
数日后的大朝会,成了睿亲王吴韵及其改革派的修罗场。御座之上,皇帝面无表情地听着保守派大臣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轮番上阵,对漕运税改方案进行雷霆万钧的攻击。
“启禀陛下!睿亲王所倡新法,名为‘税改’,实为‘刮骨’!其核心所列‘运河押运权竞价’,无异于自毁我大晟漕运根基,将国之命脉拱手让予豪商巨贾!此乃亡国之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痛心疾首。
“陛下明鉴!方案中对漕工工钱之所谓‘提增规制’,更是荒谬绝伦!此例一开,各地码头力夫必将闻风而动,效仿索要,届时漕运成本陡增,物价飞涨,民怨沸腾!此乃祸乱之源!”工部一位侍郎紧随其后,言辞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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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致命的一击随即到来:“臣等听闻,此所谓‘改革细则’,其核心条目竟已被漕帮提前获悉!数日前,漕帮帮主战铁山公然在汴河分舵召集各堂口,对其细则漏洞逐一批驳,并扬言若朝廷执意推行,漕帮百万兄弟将‘清君侧’!此非睿亲王处事不密,致使机要外泄,动摇国本乎?!”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无数道目光如同利箭射向站在前列的吴韵。
吴韵脸色铁青,袖中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方案果然泄露了!而且被敌人利用得如此精准狠辣!对方甚至连漕帮的反应都计算在内,作为攻讦他的武器!他企图反驳,然而对方抓住方案中被提前泄露、又被刻意歪曲放大的细节,字字诛心,句句在理。他身后的改革派大臣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打得措手不及,个个面红耳赤,支吾难言,被问得哑口无言,体无完肤!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失望与不易察觉的算计。他缓缓开口:“漕运,国之血脉。改革,不可不慎。既细则泄露,众议鼎沸,此案…暂且搁置议处。”轻飘飘一句话,如同巨石投入寒潭,宣告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税改,在保守派精心策划的反扑与内部泄密的致命一击下,胎死腹中,不了了之!
作为改革派中坚、漕运税改核心支持者的户部侍郎夏崇明(夏清梧之父),首当其冲,成为泄密事件的替罪羊与保守派泄愤的标靶。几日后,一道冰冷的圣旨降下:夏崇明“处事昏聩,识人不明”,贬黜出京,远放岭南瘴疠之地为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