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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与萧令瑶换个眼神，这损招也不晓得是何人所想，但若是没有程老先生断绝关係一出，陈天啸真要一举两得！

程岑出城时听到这噩耗，待嫁到北关不知道会到何等对待？

原有的价值打了折扣，那陈天啸还能以礼相待？除非手上还握別的筹码，否则想要翻难矣，只嘆此举是彻底伤了教养长大的祖父的心。

秦风想了想，心中微，当下就写了一封帖子让蕓姑派人送去衡山书院，程老先生或许不会见別人，若是他的话，或有一见的机会。

正如秦风所想，程吾老先生在收到他的帖子后决定与他见一面，当天夜里，秦风就独自一人到了衡山书院，看到面容清瘦的程老先生，他嘆息一声，拱手道：「先生安好？」

夜间的衡山书院显得很是冷清，夏间的风吹得院落中的大树沙沙作响，偏像是敲打在人心上令人不安，令人躁郁，程老先生看著同样清瘦了一圈的秦风，哑著嗓子道：「尚好。」

若是好便是强欢笑，只是尚好可见老先生已经在他面前吐了真实的绪。

「晚辈出去了一圈，方才赶回都城，出发前已知程家变化。」秦风说道：「却不知该以何种態度面对，县主曾经来找过晚辈。」

此事程吾已经知晓，一时间面尷尬，先请秦风进了自己的室，两人面对面坐下。

桌上的茶水烟气裊裊，曾经可以彻夜长谈的忘年却相对无言，茶水半凉之时，程吾老先生才缓缓说道：「老夫並不怨懟秦公子，秦公子的拒绝本就是理之中。」

「岑儿告知老夫曾去寻公子时，老夫便知晓只是在替自己的选择找借口，不过是借秦公子的拒绝推自己一把，秦公子本没有任何责任，如今却要遭的怨懟。」

秦风只嘆程吾老先生到底是个清明的人，只嘆程岑却没继承这份清明，將自己推火坑。华书阁

「若晚辈要承县主的怨恨也无可厚非，毕竟拒绝的的確是晚辈本人，只是心痛老先生为此要承这么多苦楚，县主若是能领会先生的用心还好，若是不能……」

秦风说到此时，程吾先生生捧著茶杯的手轻了一下，为外人都能看出他断绝亲缘关係为保孙与程家安危的用心，那程岑呢，可否知道他的苦心？

「若是县主不能领会，恐怕老先生的一番苦心要打水漂，依县主的野心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登上高位，晚辈说句大胆的话，怂恿镇北侯篡位都有可能。」

砰，程吾老先生手中的杯子掉落，温热的茶水溅出却伤不了人，秦风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衫，捡起杯子，顺手拭掉茶水，抬头看向程呈老先生惨白的脸：「老先生稍安。」

「岑儿打小在我边长大，念失去父母，老夫对多加宽容，可毕竟是失了双亲的孩子，打小就擅长察观，学会看著大人的脸过活，越是如此，老夫越是心疼。」

念及往事，程吾老先生的眼角微红：「对种种的小心机也没有及时纠正，长此以往才让对自己的聪明十分自信，殊不知的聪明不够忍，只能流於表面。」

秦风的手一顿，的確如此，子聪明者不在数，但能忍者会適时调整，不时变化，而流於表面之人只想利用这聪明达目的，却了蛰伏的忍，能让人看得出来。

若是被人察之，这聪明的意义也只能付诸东流，这聪明还可能为他人所用，比如元帝，比如那镇北侯！

「是老夫的错，当年下定决心东宫时，老夫其实早察觉的野心，当时未曾阻拦，结果铸就大错，如今二嫁，依旧是冲著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去的……」

「此次老夫绝不能让程家与一同陪葬，程家的同族，还有衡山书院的学生们都与程家的声名息息相关，老夫如何能让他们一道背负污名！」

「老夫甚至想过要以死明志，让天下人看看程家的风骨！」程吾老先生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滚落：「老夫並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陛下一封来信让老夫再无选择。」

果然是元帝有手，就说元帝一定看得清楚镇北侯的用意还欣然同意这桩亲事，放镇北侯的人都城送嫁妆，果然是有后手，准备在最后迎头一击！

秦风让自己冷静下来，默默地问道：「莫不是陛下授意您与程岑断绝祖孙关係？」

「陛下岂会明示？」程吾老先生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眼：「陛下手握岑儿的把柄，只说一句书院清名不保，连累万千学子，老夫就只能退让一步。」

「死岂能解决？老夫若是一死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