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乌篷船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筋骨!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亿万根朽木同时断裂的恐怖呻吟!瞬间!从内部!彻底!解!体!崩!溃!
巨大的船板!断裂的龙骨!沉重的船篷!连同舱内所有的污秽、残骸、以及那两具水鬼的尸体!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粉碎机!轰!然!向!四!面!八!方!爆!裂!飞!溅!
浑浊的河水被这恐怖的力量掀起滔天巨浪!裹挟着无数的碎片!如同愤怒的海啸!狠狠拍向周砚白立足的那艘灰败小船!
毁灭!彻底的毁灭!物理抹除一切痕迹!
也就在船体崩解的瞬间!
沉舟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来自船底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抛起!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朝着远离小船的方向!狠狠砸入冰冷汹涌、漂浮着无数碎木烂泥的浑浊河水之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彻底吞没!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彻底一黑!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无底的深渊急速坠落!
最后的视野里。
是漫天飞溅的、如同黑色冰雹般砸落的船体碎片!
是那艘在滔天浊浪中剧烈摇晃、却依旧未被掀翻的灰败小船!
是船上那道月白的身影!在狂暴的水浪与碎片风暴中!依旧稳稳撑着伞!指间那枚系着断指的寒玉匣!在混乱的光影中!兀自!微微!晃!动!着!
如同地狱深处永不瞑目的……
嘲讽之眼!
冰冷!黑暗!窒息!无边的绝望!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瞬。
一个冰冷、扭曲、带着无尽恨意与荒谬的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所有残存的理智:
周砚白……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