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边缘划过,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带着冰冷湿气的指痕。
也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刹那!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穿透力的奇异震动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猝然从她左手手腕内侧紧贴皮肤处传来!
是那枚被靛蓝硬布严密包裹的掌心深处!那个早已被切除、只余空洞的伤疤位置!
震动!极其规律!极其微弱!如同某种精密仪器的核心脉冲!带着一种……冰冷的!确认信号!
!任务节点:【金记招牌】——污染源标记完成。物理清除指令:预备。
沉舟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瞬间激活了某个深层指令。那只搁在棋坪边缘的右手食指,极其自然地、如同拂去微尘般,在棋坪边缘某个不起眼的、如同天然木纹节点般的微小凸起上——
轻轻!一点!
动作幅度小到极致!快逾流光!
也就在她指尖点落的瞬间!
楼下!金记丝库门前!
混乱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拨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穿着破旧蓑衣、身形佝偻如同老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人群最外围的阴影里挤了出来!他低着头,斗笠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布满皱纹、沾满泥污的下巴。他手中提着一个极其寻常的、用油纸草草包裹的瓦罐!罐口用泥巴草草封着。
他动作快得惊人!在人群推搡的缝隙间左突右闪!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眨眼间便已挤到了距离金记那扇正被疯狂砸击的黑漆大门不足五步之遥的地方!
也就在他靠近的瞬间!
“哗啦——!”一声巨响!
那扇饱经摧残的黑漆大门!门轴处猛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断裂呻吟!上半扇门板带着巨大的惯性!轰!然!向!内!倒!塌! 砸起一片呛人的烟尘!露出了门内堆积如山的丝包货箱和几张惊恐万分的伙计面孔!
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滞!砸门的动作也下意识地停顿了半秒!
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间隙!
那佝偻身影猛地将手中那个油纸包裹的瓦罐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倒塌门板后、金记丝库内堂最深处!那面悬挂着巨大鎏金“金记丝库”牌匾的墙壁方向!
狠!狠!掷!去!
“嗖——!”
瓦罐带着一股破空之声!如同投石机射出的石弹!精准无比地穿过倒塌门板的空隙!直射内堂!
“砰——哗啦——!”
瓦罐狠狠砸在那面悬挂着巨大鎏金牌匾的墙壁之上!瞬间碎裂!罐内粘稠、刺鼻、如同劣质桐油混合着硫磺硝石粉末的暗褐色液体猛地泼溅开来!如同炸开的毒浆!瞬间糊满了大半面墙壁!更有一部分如同贪婪的毒蛇!狠狠泼溅在悬挂牌匾的金色绳索和牌匾边缘!
浓烈刺鼻的、如同烧焦羽毛混合着劣质火油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火油?!是火油!”门内一个眼尖的伙计惊恐地尖叫起来!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恐的尖叫、推搡、踩踏瞬间取代了愤怒的吼叫!
也就在这混乱升级、惊恐蔓延的瞬间!
巷口另一端!靠近河道方向!
一道身影!撑着一柄极大、色泽浓深如墨的油纸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雨幕之中!
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下颌极其干净的线条,和那两片微微抿紧、不带一丝情绪的薄唇。
一身玄色蟒袍。袍服在雨中深沉如渊,唯有袍角下摆处,随着走动,隐约浮动着暗如凝血的丝线织就的蟠龙云纹!那些纹路在晦暗光线下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深沉光泽!
摄政王!萧衍!
他身后,如同从雨水中凝结出的影子,无声地跟随着数十名身着玄铁鳞甲、沉默如山的黑甲卫!冰冷的甲胄隔绝了雨水,也隔绝了所有属于活人的气息!如同一堵移动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钢铁城墙!
他的脚步沉稳。踏过湿滑的青石板路,溅起细小的水花。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踏在无形的鼓点之上。
油纸伞微微抬起了一些。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了混乱的人群、弥漫的硝烟、刺鼻的恶臭,精准无比地!
越过那扇倒塌的大门!越过泼溅的污秽!越过惊恐的人群!
直直地!
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