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诚躺在床上,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能瞒过去的。
他本以为,自己能把一切都扛住的。
可到头来,还是让她跟着操心,跟着受累。
后半夜,药效和姜汤的作用一起发作,陈诚出了一身透汗,烧总算是退了一些。
第二天清晨,他醒来时,郭晓莹正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手。
天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照在她消瘦的脸颊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和淡淡的黑眼圈。
陈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想让她睡得舒服些。
可他刚一动,郭晓莹就惊醒了。
“你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
她站起身,又端来一碗早就温着的白粥。
“饿了吧?喝点粥,养养胃。”
她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陈诚看着她,张开了嘴。
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句追问。
他知道她懂,她也知道他懂。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这份无声的照料,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来得更重,更深。
县城医院的药,确实是好东西。
郭晓莹只吃了两天,孕吐的反应就明显轻了下去。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至少,吃下去的东西不会再原封不动地吐出来了。
又过了几天,她甚至能喝下小半碗鸡汤了。
看着妻子蜡黄的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下巴也渐渐圆润了些,陈诚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那场要命的高烧,在郭晓莹的悉心照料下,也慢慢好了起来。
茅屋里的气氛,一扫之前的阴霾,久违地透出几分轻松和暖意。
这天中午,陈诚看郭晓莹精神不错,特意跑到后山,采了一捧最新鲜的野菌子。
他没舍得放油,只用清水煮,快出锅的时候,撒上一点点盐花。那股子来自山野的、最原始的鲜味,瞬间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好香啊。”郭晓莹闻着味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快来尝尝。”陈诚把菌子汤端上桌,又摆上一碟自己腌的爽口萝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