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我不是内鬼!我什么都不晓得!”
他一边嚎,一边慌急间朝着旁边一个受伤倒地的黑狗手下蹭去,竟是想抓个人质。
“妈的,还敢反抗!”黑狗一个箭步抢上,抬脚就要踹。
“黑狗哥,等等!”陈诚的声音不高,却让黑狗抬起的脚硬生生停在半空。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钉在陈诚身上。
陈诚没理会那货夫,反而踱到三当家的尸体旁,不紧不慢地开腔:
“刚才这位野狼帮的三当家,咽气前,其实已经把内鬼的名字告诉我了。”
那货夫身子骨骤然一僵,脸上的肉眼见的白了下去。
“哦?”黑狗狐疑地打量着陈诚,“他说了啥?”
“他说,”陈诚有意顿了顿,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那货夫因紧张而轻颤的指尖,“那个给野狼帮通风报信的内鬼,腰上总挂着个半旧的黄杨木葫芦,葫芦嘴儿,冲左。”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几乎是本能地往那货夫腰间瞟。
那货夫浑身一激灵,双手仓惶捂向腰带——晚了!
他腰带一侧,明晃晃挂着个小巧的黄杨木葫芦,因他这番动作,葫芦嘴儿不偏不倚,正冲着左边!
“你……你啷个晓得?!”货夫脱口惊叫,嗓音里满是骇然与不信。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失言,赶紧死死闭紧了嘴巴。
黑狗和他手底下的人全给整懵了,瞅着陈诚,满脸的匪夷所思。
这小子,莫不是真能掐会算?
陈诚暗自冷哂,他压根不晓得什么黄杨木葫芦,纯粹是方才瞄到这家伙腰上有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加上其人做贼心虚的德性,顺藤摸瓜诈唬他罢了。
“我还晓得,”陈诚继续抛出猛料,“你们野狼帮这次动手,不光为劫货,更是要灭口。没错吧?”
那货夫脸皮猛地一抽,额角青筋暴跳,冷汗唰地淌了下来。
“三当家还交代,你们野狼帮帮主给你许了诺,事成之后,这批货分你三成,再赏你一笔现大洋,让你远走高飞。是不是这么回事?”陈诚的语气愈发迫人。
“不……不是我……”货夫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他只当三当家真把他卖了个底朝天,颠三倒四地辩白,“是……是他逼我的!是周扒皮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从,就宰了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