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头箭了!
干!
既然退不了,那就干他个天翻地覆!
不就是一条命!
谁有本事,尽管来拿!
陈诚双拳猛然攥紧,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那股子从心底深处爆涌而出的狠劲儿,让他浑身都微微颤栗!
前世的窝囊憋屈,今生的愤懑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三个字——杀出去!
明天,回村!
这浑水,他亲自蹚!
他倒要亲眼看看,村里那只不开眼的“苍蝇”是怎么死的!
更要掂量掂量,这把悬在头顶,随时能要他命的“刀”,究竟有多快,多狠!
周三!刀疤!雷六!
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等着!
看谁弄死谁!
天色刚透出点鱼肚白,陈诚就被“哐哐哐”的砸门声震醒。
“卯时,出发。”门外,刀疤的嗓音粗噶,不带丝毫起伏。
陈诚利落翻身下床,迅速收拾停当。他心头雪亮,这一脚踏出去,往后步步都是险。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上了回靠山屯的路。
长途车上,刀疤拣了最后排的座,合眼靠着,那道横过脸的疤在晨光里显得愈发骇人。他整个人杵在那儿,周身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陈诚不言不语,这无声本身就是一场角力。
刀疤在审视他,他何尝不是在琢磨刀疤。这趟回村,明面上是冲着周三,暗地里却是雷六的一场考校。他得让雷六掂量出他的分量,也得让身边这柄“快刀”明白,他陈诚,从来不是软柿子。
车晃了一路,傍晚时分,总算颠回了靠山屯。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纳凉的老娘们瞅见陈诚,都是一怔,再瞅见他身后那煞神般的刀疤,一个个顿时鸦雀无声,只敢偷偷交换眼色。
陈诚头也不回,径直往自家院子走。刀疤跟在后面,脚步沉稳,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