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身子一僵,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冰冷触感:“汪亮介绍来的,说是雷六要见我。_k!a!n`s,h_u+a?p.p?.¨n`e?t?”
房间里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让他进来。”
两个壮汉这才收起菜刀,但依然警惕地盯着陈诚。
陈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屋内。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方脸阔嘴,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正是传说中的雷六。
“你就是郑哥介绍的那个陈诚?”雷六开口问道。
“你就是汪亮介绍的那个陈诚?”雷六的声音从太师椅后幽幽传来,带着几分审视。
冰冷的刀锋紧贴脖颈,割破皮肤的刺痛清晰。陈诚呼吸平稳,眼皮都未曾眨动分毫。
他根本没去看那两把雪亮的菜刀,径直越过刀锋,望向太师椅上那道模糊的人影。
“汪亮叫我来的。雷六爷,是你找我。”陈诚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沉稳,掷地有声。
雷六那边沉默了片刻。
那两个持刀的汉子对了个眼神,手上猛地一沉!锋利的刀刃瞬间又深了几分,血丝已经隐隐渗出!
“让他滚进来。”
太师椅上那人终于再次开了腔,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两个壮汉这才“锵啷”一声收回家伙,脸上却满是不甘,依旧跟两尊铁塔似的堵在门口,浑身肌肉虬结,杀气腾腾。`h/u~l¨i*a!n^b!o′o-k?.^c+o_m-
陈诚伸出手,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衣领,那上面被刀锋压出的痕迹,在他眼中似乎无足轻重。他迈开步子,踏入烟雾弥漫的内屋,步伐沉稳,不带一丝迟疑。
屋内的空气污浊不堪,浓烈的烟味、汗臭、以及一股陈年霉味混合在一起,几乎能把人呛晕过去。
陈诚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太师椅上,那个男人的轮廓在烟雾中时隐时现。
“坐。”雷六下巴微扬,点了点对面的椅子。
陈诚拉开椅子,坐得笔直。
他打量着眼前的雷六,等着对方的下文。
这屋里,处处透着股“请君入瓮”的味儿。
“汪亮那小子说,你有买卖想跟我谈?”
雷六翘起二郎腿,整个身子向后陷进太师椅里,那姿态,摆明了是在估量陈诚这件“货物”值几个钱。
“是。”
陈诚点头。
“想跟六爷谈个长期的买卖。”
“哦?长期?”
雷六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口气倒是不小。.\?看?*|书o<>屋¨D\小·\说(网@_ ×?已°±&发\?¢布?最1D新?]章±|o节~±?说来听听,什么了不得的大买卖,值得你这么大口气?”
“山货。”
陈诚言简意赅。
“顶级的。狍子皮,狼皮,还有些市面上见不着的稀罕药材。”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我刚从土畜产公司出来,两张成色一般的狍子皮,许勇给开了一百二十块。”
他特意提了许勇的名字,就是要让雷六掂量掂量,他陈诚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百二十块?”
雷六嗤笑出声,他弹了弹烟灰。
“一百二十块钱,也值得你特地跑到我雷六这儿来?小子,你没走错门吧?”
那两个壮汉也跟着嘿嘿怪笑,看向陈诚时,嘴角撇得老高,不屑之意毫不掩饰。
陈诚面不改色。
“钱是不多。”
“但胜在货好,而且源源不断。最关键的是,我想找个信得过的人长久合作。土畜产公司那地方,腌臜,吃相太难看。”
“信得过的人?”
雷六的笑意敛去,他身子微微前倾,胳膊肘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这省城,想跟我雷六攀交情、套近乎的,能从我这门口排到火车站去!你一个乡下来的,凭什么让我信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陈诚。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种,嘴皮子吹得天花乱坠,临到头却拿不出半点真章的货色。我雷六这里,不缺山货,缺的是有真本事、靠得住的硬茬子!”
屋子里的空气登时凝固。
那两个壮汉往前又逼近一步,浑身肌肉绷紧,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诚很清楚,寻常的价码,怕是入不了眼前这人的眼。
他得下点猛料。
陈诚没急着开口,视线在这间屋子里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
随即,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也压得极低,吐出几个字,却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