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脚下步子没乱。
“他带人堵我家门,想抢狍子,嘴巴不干净。”陈诚的声调没什么起伏,“我给了他一刀。”
何老二从鼻子里哼了声:“那小王八犊子,是欠收拾。不过……”
话到嘴边,他又顿住了,侧头瞥了陈诚一眼,那神情里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你小子,以前可没这股子狠辣劲儿。”
陈诚没接话,雪花落在他有些散乱的头发上,悄无声息地化了。
“何叔,人总是会变的。”他声音不高,却很沉。
“最好是往好道上变。”何老二嘟囔了句,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加快了些脚步,天色阴沉得厉害。
拐过几个弯,陈诚家那有些破败的院子总算到了。
院子当间的雪地上,一只肚子滚圆的傻狍子直挺挺地躺着,皮毛在风雪里依旧显得油光水滑。
何老二快步走上前,直接蹲下,伸手就去拨弄狍子脖颈处的皮毛。
他看得仔细,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了。
“嚯!好家伙!”何老二猛地站起身,拍掉手上的雪沫子,语气里满是遮不住的惊叹,“这玩意儿,少说也得三十来斤!套得真利索,脖子上一道清晰的勒痕,一点没糟践!”
他扭头看陈诚,啧啧称奇:“你小子,行啊!这手气,绝了!”
“何叔,咱把它吊起来?”陈诚指了指院角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
两人合力,费了些周折,总算把沉甸甸的狍子用粗麻绳捆了,吊在那老槐树虬劲的横杈上。
何老二将那用破旧棉布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件递给陈诚,自己则识趣地退开了两步。
“你来,还是我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