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他看见自己的吉普车歪斜地停在山坡下,前盖扭曲得像张皱巴巴的纸。一群乌鸦正在车顶盘旋,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老猎人将一碗药放在安权的床头柜上,“别乱动,把药喝了。”他拿出烟斗,往烟斗里撒上烟丝,“你不介意我在房间里抽烟吧?”话虽说着,但老猎人已经点上了烟。
药汁散发着苦涩的草药味,表面漂浮着几片未过滤的残渣。烟斗里的火光明灭,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木屋的横梁上悬挂着风干的药草,在烟雾中轻轻摇曳。
安权木讷地点点头,端起那碗药,愣在了原地。
碗底沉着几粒黑色的颗粒,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木屋的木板嘎吱作响。
老猎人看出了安权的迟疑,咧嘴一笑:“别怕,我不会给你下毒的,不然我救你干什么?”
安权摇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想看看我车上的东西还在不在。”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残破的车体。
老猎人指向房间角落的一个麻袋:“你这里能用的东西都在那里,我没乱动。”
粗麻布袋上沾着油渍和血迹,但系得严严实实。角落里堆放的兽皮上,几道新鲜的抓痕显示这里不久前可能有野兽造访。老人吐出一个烟圈,在阳光下缓缓扩散,最终撞上天花板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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