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迹。餐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饭菜,一把椅子倒在地上,显然撤离得很匆忙。安权紧绷的肩膀终于稍稍放松。
最奇怪的是,他发现歹徒的数量非常少,和先前看到的车队规模根本不匹配。
安权准备先撤出去,但意外发生了。他的脚踝撞上了靠在墙边的农具,金属刀刃反射着最后的夕阳,在地上划出一道刺目的光弧。安权的心脏几乎停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金属制的刀身倒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惊动了正在屋内收敛财物的歹徒们。
镰刀落地的回声还未消散,屋内就传来椅子翻倒的声响和粗鲁的咒骂。安权听见拉枪栓的咔嗒声,有个沙哑的嗓音在喊:“去看看!”
安权立刻钻进了麦田,将自己隐藏起来。他像蛇一样滑入麦浪,锋利的麦芒划过脸颊,留下细小的血痕。泥土的腥味涌入鼻腔,混合着自己汗水的咸涩。安权死死捂住口鼻,生怕急促的呼吸暴露位置。
很快,歹徒们就从楼里出来,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墙外。一圈后,他们却没发现什么人。
“肯定是野猫。”一个歹徒嘟囔着,踢飞了地上的镰刀。他的同伙发出猥琐的笑声,谈论着刚才找到的一瓶好酒。
几句说笑后,歹徒们又进了门,只留下两人在门口看守。
安权有些着急,因为那两人中一人的目光刚好落在安权藏身的麦浪中。安权已经把手放在了枪套上,一旦歹徒看出什么端倪,他就会立刻将其击毙。之后怎么逃,就听天由命了。
那名戴着鸭舌帽的守卫突然眯起眼睛,朝着麦田方向缓步走来。安权能清楚地看见他鼻梁上的疤痕和发黄的牙齿。
他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掌心渗出汗水让握把变得湿滑。脑海中快速计算着射击顺序——先解决近处的鸭舌帽,再对付五米外的光头。但枪声会引来更多敌人,这注定是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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