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刚的声音依旧嘶哑干涩,打破了沉默。-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他尝试着表达善意,尽管知道对方可能无法理解。
那身影猛地一颤,像受惊的猫一样迅速转过身,再次面对林刚,骨矛横在身前,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戒备,但似乎少了几分最初的凶狠。它紧紧抿着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是死死盯着林刚和他腿边昏迷的将军。
林刚没有动,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没有威胁。他指了指自己:“林刚。” 又指了指腿边的将军:“将军。” 最后,他试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指向那个瘦小的身影,眼神里带着询问。
那身影看着林刚的动作,又看看昏迷的将军,眼里的戒备慢慢被一种复杂的、带着困惑和好奇的情绪取代。它似乎理解了林刚的意思。它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刚以为它不会回应。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骨矛的、脏污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林刚,然后,极其缓慢地、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或者,它不记得,或者不愿说。
林刚的心沉了一下。他看着那双在肮脏布条缝隙里露出的眼睛,那里面有着远超同龄人的野性和沧桑,也有一丝深藏的、被遗忘的脆弱。?8\8`d,u^s_h*u+w+a`n\g~._c,o.m!一个在末日废墟里独自生存了不知多久的孩子,像野兽一样活着,连自己的名字都失去了。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同情和责任感的东西,在他疲惫而冰冷的心底悄然滋生。他失去了太多,将军生死未卜,世界正在被复苏的亡者吞噬。但眼前,还有一个活生生的、需要保护的、属于“人”的火种。
他看着那孩子,看着它身上褴褛的兽皮和厚布,看着它紧握的简陋骨矛,看着它眼中那份野性的生机。他缓缓地、清晰地说出一个字:
“馨。”
那身影猛地一颤,眼睛微微睁大,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音节感到困惑。
林刚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林馨。” 他指了指自己,“林刚。” 又指了指它,“林馨。”
“林…馨?” 一个极其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艰难地从那厚厚布条包裹下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陌生感和试探,像是第一次尝试发音。
林刚用力点了点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极其疲惫却真诚的笑容。“对。林馨。”
那瘦小的身影——林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e/z-l^o·o_k\b,o\o/k/.¨c!o`m′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林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脏污的手,再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将军。通道里只有外面复苏者永不停歇的嘶吼和抓挠声,以及一人一狗一少女沉重或微弱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久到林刚以为她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她才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但林刚捕捉到了。
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听到了。
林刚松了口气。名字是个开始。他指了指通道更深处,那里似乎还有空间。“安全?地方?”他尽量用简单的词配合手势。
林馨这次反应快了些。她看了看深处,又警惕地听了听外面依旧存在的抓挠声,然后对着林刚,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她转过身,不再看林刚,而是像之前一样,无声地朝着岔道更深处的黑暗走去,脚步轻捷,像一只熟悉地形的野猫。
林刚再次扛起将军沉重的身体,咬着牙跟上。肋下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强撑着。岔道不长,拐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了一点点微弱的光源。
那是一个很小的空间,似乎是某个废弃的地下储藏室或者管道维修间。空间很矮,林刚需要微微低头。光源来自角落里一堆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苔藓,勉强照亮了周围。
这里比通道里干燥一些,空气也没那么污浊。角落里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块还算完整的厚实木板,一些干草和破布铺成的简陋“床铺”,一些大大小小的空罐头盒,一小堆用皮绳捆扎好的、晒干的植物茎块,几块边缘被打磨过的、疑似用作工具的碎玻璃和金属片。角落里,还有一个用破布小心盖着的小堆东西。
最让林刚瞳孔微缩的,是在那堆干草旁边,散落着几张沾满污渍的纸片。纸片上的印刷体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那个熟悉的“c.r.”徽标,在微弱的光线下依旧刺眼!还有一块巴掌大小、严重锈蚀的金属铭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