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紧绷的身体极其极其缓慢地松弛了一丝。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困惑和不确定的“呜……？”声。它没有躲开。那只独眼依旧死死地盯着林刚另一只手中的饼干，巨大的尾巴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又晃动了一下。

林刚屏住的呼吸，终于极其缓慢地吐了出来。冰冷的手指，在那厚实、肮脏、但带着生命温度的皮毛上，极其生涩地、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了一下。

一下。

粗糙的皮毛擦过指尖。一种奇异的、活生生的触感，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穿透了林刚麻木的神经。

他另一只手中的饼干，终于递到了牧羊犬的嘴边。

“呜……”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呜咽。牧羊犬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避开林刚抚摸它的手指，一口叼住了饼干，再次开始狼吞虎咽。咀嚼声中，它巨大的头颅微微蹭了蹭林刚那只依旧停留在它皮毛上的手。

林刚僵硬的手指，在那温热、粗糙的皮毛上，再次轻轻地、生涩地……抚摸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

通道里浓重的腥臊味似乎淡了一些。只有咀嚼声，和一种极其细微的、带着满足的咕噜声，在巨大的地下空间里轻轻回荡。

手电光柱下，一人一狗的影子，在布满碎渣和倒塌货架的墙壁上，短暂地重叠在了一起。

喜欢末世，只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