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尖叫:“你……你好大的胆子!”
“咱家义父乃东厂督主曹正淳!咱家代表的是朝廷!你敢在这里动手,是想造反吗?”
他试图用朝廷大义压人。
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林玄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朝廷?”
他松开林仙儿,缓步走向曹少钦。
“那你告诉本座,这大明,是你东厂说了算,还是皇帝说了算?”
“你……”曹少钦被噎得说不出话。
“又或者……”林玄已站定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声音冰冷刺骨,“你觉得,本座灭了你这小小的东厂分部,你那干爹,敢为了你,带兵踏平我移花宫吗?”
轰!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曹少钦的心头。
他瞬间想起那个传遍天下的消息。
铁胆神侯朱无视,带兵围攻移花宫,结果惨败而归!四大密探折损其二,护龙山庄威名扫地,至今龟缩不出!
连朱无视都栽了,他曹少钦算个屁?
他干爹曹正淳会为了他去步朱无视的后尘?绝无可能!
冷汗,瞬间浸湿了曹少钦的后背。
他怕了,彻底怕了。
看着曹少钦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林玄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杀一条狗,远没有当众把这条狗的尊严踩进泥里有趣。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点桌面。
“你的人,弄脏了我家楼阁的地板,吓到了我的女人。”
“这事,总得给个说法吧?”
曹少钦哆嗦着嘴唇,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说,该……该怎么办?”
“简单。”林玄收回手指,“把你,还有你这群狗腿子身上带的银票,全部留下。”
“就当是……赔罪金。”
什么?
曹少钦眼睛瞪圆。
这不是赔罪,这是赤裸裸的抢劫!是把他们东厂的脸,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可他看着林玄身后,那道冰冷的,随时能取他性命的目光,所有怒火瞬间浇灭。
“拿……拿出来!都给咱家拿出来!”曹少钦几乎是哭喊着下令。
一众番子面面相觑,最后在死亡的威胁下,屈辱地掏空自己口袋。
很快,一堆面额巨大的银票,堆在了桌上。
林仙儿上前,熟练地点清,对林玄点头:“主人,共计黄金一万三千两。”
“嗯。”林玄挥挥手,像在赶苍蝇。
“滚吧。”
曹少钦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他那群噤若寒蝉的手下,狼狈逃离了天香楼。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东厂阉党,此刻,沦为全京城的笑话。
风波过后,场中只剩下岳山和西宁派长老。
林玄重新坐回主位,怜星已为他斟上新茶。
他看向岳山,语气温和了许多:“岳将军,本座敬佩鬼王镇守边疆的功绩,无意与军方为敌。”
“今日之事,不过是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阉党,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岳山心中一凛,抱拳道:“林公子言重了,岳某也看不惯这群阉竖的作风。”
林玄满意地点头,目光又转向西宁派长老,语气则带上了审视。
“长老,西宁派乃白道领袖,与阉竖为伍,不觉得丢人么?”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内敛的气势从他身上一放即收。
先天大成!
西宁派长老心中巨震,连忙起身拱手:“公子教训的是,老朽惭愧。”
林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威一恩,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
他对着林仙儿示意。
林仙儿会意,将桌上那堆银票一分为二,亲自捧到二人面前。
“两位受惊了,这是我家主人给二位的压惊礼,还请务必收下。”
用东厂的钱,给他们压惊?
这操作,简直绝了!
岳山和西宁派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必须一字不漏,立刻汇报回去。
京城,来了一条行事霸道至极,偏偏实力又深不可测的过江猛龙!
二人收下银票,带着满腹心事,匆匆告辞。
软榻上,林玄把玩着茶杯,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楼阁,望向了京城深处的两座府邸。
猎场的帷幕,已经拉开。
而他的“影子”,也该送上第一份,关于“猎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