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刀正在成形。
刀身流淌着雪白纹路,每一次呼吸都吞吐着骇人的妖力。那是足以让百鬼跪俯、令山河变色的绝世凶刃!“我的名字......将会与神兵一起......流传千古!”这个念头像野火般席卷全身,烫得刀刀斋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_k?a.n?s_h`u,p¨u\.*c~o·m¨他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看向濡鸦,简直是在看自己的恩人。刀刀斋的犬齿深深陷入嘴唇。若非这个鸦天狗将他强行掳来,此刻自己恐怕还在火山口的熔岩废墟里,跟那些不入流的小妖争夺几块破铜烂铁。哪有机会触碰......大妖怪的尸骸!濡鸦察觉到了视线,看着这个陷入狂热的匠人,想起押解途中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现在,怕是赶都赶不走了。被濡鸦看着的刀刀斋急忙低头,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那是困兽得见苍穹的狂喜,是匠人遇见神迹的癫狂。“绑得好......绑得妙啊!回头再给那个叫做文文的小丫头,带点糕点好了。”刀刀斋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呐喊,指甲早已刺入掌心,遏制住自己想要大叫的狂喜。“你的效忠让我感到满意,但是——”斗牙王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殿堂内隆隆回荡,宛如远山滚雷。他鎏金色的妖瞳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我最讨厌的就是空谈之辈。” 刀刀斋顿觉背脊窜上一股寒意,方才沸腾的热血霎时凝结。王座上的大妖缓缓抬手,指向殿外——透过敞开的门扉,可见天际盘旋着十几道黑影。那些来自鸦天狗一族的迦楼罗战士,羽翼割裂云层,利爪泛着寒光。“既然是迦楼罗部队带你来的,你首批锻造的战具,便专为这些天空战士量身定制,来证明你的价值!”“有问题吗,刀刀斋?”刀刀斋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眼中燃起锻造师特有的炽热战意。他单膝跪地,右手重重按在胸前,声音铿锵有力。“只要材料充足。”刀刀斋咧嘴一笑,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沉稳,先前的惶恐荡然无存,“接下来,就请斗牙王大人拭目以待!”“很好,那就下去做准备,锻造坊那边的材料由你自取。”斗牙朝着刀刀斋说完,目光转向静默的濡鸦。“此外,鸦天狗也要积极配合刀刀斋,说出你们的设想与期望,以此打造出适合鸦天狗一族的战具,作为对你们这段时日辛劳的赏赐。”这种完全就是斗牙偏爱的奖励,让濡鸦心中雀跃起来。她垂下头,暗红色的美眸微眨,声音却依旧平稳,“属下代全族谢过大将恩典。”待刀刀斋恭敬退走后,濡鸦正欲起身,却被斗牙留下。“好久没有见面了,要是没有要事的话,陪我转转吧。”濡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将,公主那边……”“我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是随便走走。”斗牙摆手起身,朝着屋外走去。这霸道的样子,让他背后的濡鸦暗啐一口——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下半身思考一样。“明明是关心你,不想大婚前出现不该有的问题,现在就随你好了。”濡鸦娇媚地横了斗牙一眼,随后起身跟在身后。斗牙负手走在前面,银白的长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濡鸦落后半步,鸦羽般的黑发间,隐约露出白嫩的耳尖。庭院里樱花纷落,铺就一地浅绯。赏樱之余,听着鸦羽美人,用明媚轻灵的嗓音,将路上之事娓娓道来,属实是一种享受。………………京都,皇居内苑。羽衣狐一袭玄色华服逶迤及地,金线绣制的九尾暗纹在行走间若隐若现。她手中银链轻晃,末端锁着个身形魁梧的“人犬”——那男子四肢着地,脖颈套着嵌有倒刺的皮项圈,裸露的背脊上布满新旧交错的鞭痕。人犬的眼眸弥漫着顺从的色彩,温顺地跟在羽衣狐的身后。穿过十二道朱漆鸟居,石阶尽头突然洞开一片神圣领域。七重注连绳围出的结界内,祭坛犹如浮在光晕中的神龛。千年神木凿成的台座上,五色绢帛层层垂落,每一褶都缀满皇室菊纹。坛心之上,三座黑檀木台静静矗立,每一座都缠绕着注连绳结,绳上垂落的纸垂在无风的结界内微微浮动,仿佛被无形的神息吹拂。左侧的木台上,八咫镜悬于素绢之上,镜面并非映照尘世,而是流转着一层朦胧的月华,宛如薄雾笼罩的湖面。镜缘缠绕的榊枝青翠欲滴,叶尖凝结的露珠在神光映照下,折射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