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灵巧地在濡鸦身旁悬停,发间枫叶发饰叮当作响。“濡鸦姐姐~“她俏皮地行了个笔直的军礼,眼眸里盛满笑意。“您最可爱、最得力、最优秀的文文前来报到!”说话间,还不忘对着被五花大绑的刀刀斋做了个鬼脸。刀刀斋闻言顿时涨红了脸,暴突的眼球里布满血丝,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捆在身上的麻绳勒进肥大的和服里,整个人在木棍上晃得像只风干的咸鱼。就是这只不请自来的小鸦天狗,导致了他如今悲惨的旅途。现在还敢当着面嘲讽他,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我刀刀斋,忍了!文文背着小手,脚尖轻点着云朵,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绕着刀刀斋转悠。她每转一圈,枫叶发饰就叮铃作响,活像只得意洋洋的小乌鸦。小嘴里更是嘀咕着,让刀刀斋气抖冷的话语。“独家大新闻哟~”她故意拖长声调,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震惊!‘未来能打造天下第一名刀的铸刀师,竟被五花大绑’,这消息卖给走商,一定能换些糖果!”说着她还掏出小本本,煞有介事地记录起来。刀刀斋被吊在木棍上晃悠,闻言表情精彩极了——皱纹里三分得意七分憋屈。被人认可固然欣喜,可这认可的方式未免太给力了!“文文。”濡鸦暗红眼眸斜睨过来,“这是大将指名要得锻刀师,我们还是得客气一点。”刀刀斋顿时点头如捣蒜,随即又悲从中来——被捆得像只待宰的老母猪也算贵客?他沧桑的老脸上写满“世风日下”四个大字,连暴突的眼球都蒙上一层水雾。要不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担心自己挨上一顿毒打,他都想仰天长啸三声。这副凄惨相看得文文耳尖都红了,小丫头别扭地绞着手指。“好、好啦...文文分你一半糖果总行了吧?”她声音越来越小,“...别用这种被抛弃的老狗眼神看人啊...看起来更加可怜了。”已经气得不想说话的刀刀斋,眼睛一闭,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架势。“走吧。”随着濡鸦一声令下,鸦天狗们整齐振翅。暗色的羽翼划破晨雾,在云海上投下流动的阴影。文文见刀刀斋开始装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着小嘴。她无精打采地拍打着翅膀,绕着飞行队伍懒洋洋地转圈,连枫叶发饰都蔫蔫地耷拉下来。但没过片刻,文文又忍不住掏出小本本,偷偷记下“震惊!铸刀大师装死绝技首度公开”的标题。还特别在刀刀斋的耳边念道,美名其曰“被采访的客人,有权得知第一手新闻消息”。气得刀刀斋吹胡子瞪眼。大半天过去后,远处山牙之城的轮廓渐渐清晰。巍峨的城门上悬挂着青铜风铃,在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刀刀斋的眼皮微微颤动,却固执地不肯睁开——谁知道等着他的是锻刀炉还是断头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