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磕头!”
“了然!了然!”
怎么才能月底凑够400万大洋?就靠这些马了。
马是引子,花开富贵,一马当先。
早就说过,赌术是术,做局是道,一道一术,高下立判。
真正的赌局高手都是幕后操盘,只有矮骡子才天天在牌桌上耗时间。
那只能叫赌徒,不能叫赌王。
很快,潘召和七和尚来了。
潘召一进门,笑道:“什么事啊,三弟,这么急?”
陈三爷微微一笑:“坐!”
潘召和七和尚落座。
陈三爷为二人斟满茶水:“二位哥哥,整日监工累不?”
“累啊!都累脱相了!”潘召笑道。
“辛苦!”
“你心里有数就行!”
“晚饭吃了没?”
“吃了,狗不理包子!”
“今儿天气不错,哈?”
潘召和七和尚有点傻:“你有事没事啊?”
“一会儿去凤鸣楼,消遣消遣?我请客!”
两人更加懵懂:“少见,少见!你会这么大方?”
“哥!”
“弟!你说!”
“最近家里老人都挺好的吧?小孩上私塾了吧?教书先生博学否?”
潘召都无奈了:“你到底要干嘛啊?”
“哥!”
“弟!”
“大洋,我凑齐了!”
潘召眼睛一亮:“哦?这么快?”
“大哥吩咐的事,必然马不停蹄!”
“钱呢?”
陈三爷话锋一转:“哥,你子孙满堂,乡下教育不好,得来大城市,国学西学一起学,将来出国深造,去牛津剑桥,没准能培养成第二个牛顿!牛顿你知道吧,哥?”
潘召眨眨眼:“哪个村的?”
“英国农村的。”
“英国也有姓牛的?”
“那当然了,百家姓,天下牛姓是一家!对吧,肥牛?”
肥牛早就懵了:“对,对。”
潘召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听你扯淡了,你再不说正事,我走了!”
陈三爷冷冷一笑:“大哥,我不管你把家人藏到哪里了,但我知道,你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花费巨大,只有源源不断地输送大洋,他们的日子才有保障!”
“没错!”
“没记错的话,令尊令堂今年应该有七十了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
“人生七十古来稀,一鼓一肚子稀,老人肠胃不好,容易拉稀,得注意!”
潘召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大哥勿急,小弟给你1000万,保你全家衣食无忧,还你当年在曹县的人情!”
潘召脑袋“嗡”地一声:“你说啥?”
“大哥,我错了!当年,你那么看得起我,救我于生死之际,拔我于赌徒之间,十五家赌档全凭我做主,我却忘恩负义,把你点了!我无知啊,幼稚啊!民国的天,太黑了!我不但毁了你,还毁了我自己!要不然,咱哥儿俩,现在早己家财万贯!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三爷说着竟然流泪了,泪流满面。
潘召、七和尚、棍儿、肥牛,目瞪口呆。
良久,潘召试探着说:“三弟,三弟?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陈三爷擦了擦眼泪,对棍儿说:“去看看,走廊里有没有人,我是不是出丑了?”
棍儿说:“没有!刚才我吩咐了,任何人不准上三楼!”
“哦,那就好。”陈三爷擦拭一下眼角的泪痕,突然喊了一嗓子,“大哥!”
潘召又吓了一跳:“弟,别一惊一乍的,你想说啥?”
“跟我走!”
陈三爷起身出屋。
潘召和七和尚紧随其后。
三人下楼,出了海河十八号。
上了轿车,陈三爷一脚油门,首奔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