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撞击防弹玻璃。
他额头的伤口渗出靛蓝色黏液,那些液体在玻璃表面凝结成仓库地下管道的三维地图。
当指挥官发出非人的嘶吼时,所有突击队员突然调转枪口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阻止他们!”索菲亚带着法国口音尖叫着,她撕碎的设计图纸在空中自燃,灰烬竟重组为父亲实验室的星象仪模型。
我抓起汤姆的液氮喷射器冲向战场,但十二具尸体已经倒在量子通讯器的残骸中,他们防弹衣上的卦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麦克带着建筑工人们用钢梁封死最后一道闸门,汗水和酸雨在他古铜色的脊背上蒸腾出白雾。
当卢峰布置的最后一个电磁陷阱启动时,仓库地下突然传来冰川开裂般的震动,那些被液氮冻结的青铜卦印正在吸收突击队员尸体的辐射值。
“我们赢了?”汤姆瘫坐在抢修材料堆里,这个胆小如鼠的仓库管理员正用颤抖的手指触碰我胸前的卦印。
靛蓝色荧光突然暴涨,在他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的爆炸场景。
我跪在指挥官焦黑的尸体旁,用手术刀挑开他溃烂的作战服。
当看到锁骨位置的防火门编号时,防辐射手套里的甲骨文突然灼烧起来——那串数字比索菲亚身上的编号少了三位数,却与父亲实验室的青铜碎片产生共振。
“林博士!”卢峰的声音突然在通风管道里产生回音,他布置的菌丝网络正在混凝土墙面生长出浑天仪缺失的二十八宿图案,“仓库地下……有东西在呼吸!”
酸雨突然停止坠落,悬浮在空中的水珠折射着仓库穹顶的星图。
我胸前的青铜卦印开始渗出冰晶,那些六棱形的结晶体在地面拼出父亲实验室的安全警告——距离世界树根系抵达地球轨道,还剩71小时23分1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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