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请我母亲过来一趟。”
“是!”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声渐远。不久,一袭素白丧服的风云儿在两名侍卫搀扶下缓步而入。她苍白的脸色在烛光下更显憔悴,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大殿中央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每走一步,她枯瘦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走到儿子佘竣身旁时,风云儿的身子晃了晃。佘竣连忙扶住母亲,感受到她单薄的身躯在微微发颤。“妈,他是?”佘竣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过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风云儿的嘴唇颤抖着,喉间发出嘶哑的气音:“......天蝠斗罗......苟七安......”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恨意。佘竣瞳孔骤缩。就是这个人,数月前用暗器偷袭母亲,害得母亲修为散尽。“就是他用暗器伤的您?”风云儿闭了闭眼,缓缓点头。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来人!”佘竣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震得殿内众人都为之一颤,“把这颗脑袋挂到崖壁喂鹰!”“是!”两名侍卫齐声应和,其中一人用黑布裹起头颅,快步退出大殿。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呜咽的风声。玉天云轻抚衣袖,打破沉默:“佘宗主,不知这投名状可否满意?”佘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母亲。风云儿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眼中的恨意渐渐化为释然。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二位圣女。”佘竣一改先前的冷漠,郑重地向玉天云、玉天霜抱拳行礼。“佘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玉天霜掩唇轻笑:“佘宗主为父守孝,这是优秀的美德,何来不周一说?”她眼波流转,意有所指地扫过殿内悬挂的白幡。佘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殿外。他知道,这场戏该进入正题了。“二位圣女有何指教,不妨直说?”佘竣沉声道。玉天霜与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红唇轻启:“我们倒是没什么事,但是......”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我家女帝想见佘宗主一面。”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几位长老面色骤变,副宗主风杨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何时何地?”佘竣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平静得可怕。“此时,风楼阁。”玉天霜接话道,指尖把玩着一缕青丝。风楼阁——这个名字让佘竣眉头微蹙。那地方距离圣剑宗不足两公里,是附近最有名的酒楼,也是各方势力暗中交锋的场所。风杨悄无声息地走到佘竣身侧,压低声音道:“宗主,天龙门封号斗罗众多,而那女帝早在三年前就已是九十六级巅峰斗罗。此次邀约,恐怕......”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佘竣何尝不知其中凶险?这时日,天龙门多次示好都被他婉拒。如今对方带着仇敌首级上门,他若再推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下意识望向母亲。风云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吟片刻后轻声道:“去吧,儿子。”她枯瘦的手拍了拍佘竣的肩膀,“带上‘那个’。”得到母亲的应允,佘竣心中稍安。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让千古清寒准备准备,随我一同前去。”佘竣对风杨吩咐道,声音虽轻,却让两位圣女神色微动。玉天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佘宗主果然爽快。那我们现在就......”“且慢。”佘竣抬手打断,“容我更衣片刻。既是面见女帝,总不能穿着这身丧服。”两位圣女相视一笑,玉天霜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自然应该我们就在殿外等候。”待圣女退出大殿,佘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快步走向后殿,风杨紧随其后。“宗主,真要赴约?”风杨忧心忡忡地问。佘竣冷笑一声:“人家都把苟七安的人头送上门了,我们若再推辞,岂不显得圣剑宗胆小怕事?”“况且......有‘千古清寒’在,就有一成把握。”风杨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属下这就去准备车驾。”佘竣点点头,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处风楼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