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砸向古树的主干。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无声的冲击波从树心炸开,呈环形向四周扩散。那道波里裹挟着三种截然不同的能量:风的锐劲让空气震颤,雷的暴烈让地面发麻,还有一种温润的绿意,拂过之处,连枯萎的杂草都挺了挺腰杆。
正在古树周围工作的五个人,恰好被这道冲击波笼罩。
负责核对仓库物资的罗丽金刚跑到古树旁想提醒其他人,灰鹅突然从她口袋里窜出来,撞向她的掌心;照料珍稀茶苗的何必强正抱着育苗箱后退,黄鹅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检修灌溉系统的陈豆芽蹲在树根下躲避,花鹅从工具箱里跳出来,用喙啄他的手背;记录雷电数据的包蛋蛋举着仪器想测量光球,白鹅突然飞到他的手腕上;而叶云帝刚把病苗样本放进采集箱,黑鹅就蹭了蹭他的脚踝。
五道不同颜色的光带从雏鹅身上飘出,像活过来的丝带,分别缠绕上五人的手腕。罗丽金的光带是墨色的,随着她的呼吸在皮肤上游动;何必强的是嫩绿色,渗入皮肤后留下淡淡的叶脉纹路;陈豆芽的是银白色,像月光凝成的细线;包蛋蛋的是蓝紫色,带着细碎的电火花;叶云帝的是青灰色,触碰到皮肤时微微发烫。
当光带没入皮肤的瞬间,五人与对应的雏鹅同时抬头,目光在空中交汇。罗丽金突然能“看见”百米外仓库角落里的阴影,何必强感到掌心涌动着让植物复苏的暖意,陈豆芽发现自己能“听见”工具在货架上滚动的声音,包蛋蛋的指尖开始发麻,仿佛握着一团微型闪电,叶云帝则闻到了病苗霉菌死亡时的焦糊味——那是一种全新的感知,像种子突然在意识里破土而出。
球形闪电消失得像从未出现过,天空重新放晴。古树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泽,树干上被光球击中的地方,竟冒出了一圈新的嫩芽。
当晚,叶云天在实验棚整理数据时,透过窗户看见五个年轻人的宿舍亮起了灯。罗丽金的窗台上,灰鹅正蜷缩在她的影子里打盹;何必强的床边,黄鹅站在盆栽旁,让枯萎的吊兰重新抽出了新芽;陈豆芽的桌上,花鹅正用喙推着铅笔,在草稿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包蛋蛋的台灯下,白鹅抖着羽毛,让灯泡的光晕变得更加明亮;叶云帝的书桌前,黑鹅蹲在显微镜旁,镜下的霉菌样本正在迅速分解。
他低头看向趴在实验台上的艾龙,黑雏鹅正用喙啄着他写满公式的草稿纸,金纹眼眸里映出纸上的时空坐标。叶云天忽然想起早上收到的照片,叶子桐背着书包的样子在脑海里闪过——这个世界没有超能力的孩子,此刻正在几十公里外的家里做着数学题,而他所在的这片茶园,正悄然孕育着新的传奇。
“看来,平静的日子要结束了。”他轻声说,艾龙仿佛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指尖,翅膀上的时空涟漪,在灯光下泛着比千年古树更幽深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