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洲赶到医院的时候,祁言和楚然正在病房外说话,旁边还有一对中年夫妇,是祁言父母。,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就是他们发现动静不对,上楼去看才知道出事了。
楚然先看到傅行洲,喊了声:“傅总。”
祁言转过头,面色严肃,完全没有平时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劲儿,模样很是正经。
他对傅行洲大概说明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宽慰道:“方黎没大碍,云姨吐了一口血,正在里面输液,那几个孙子我已经让人抓回去了,等会我亲自去审。”
他指指病房:“方黎在里面,你进去陪她吧,我先把我爸妈送回家,然后直接去所里。”
楚然道:“我留下来帮忙。”
她刚说完,一直跟在傅行洲后面充当小跟班的傅行野开口了:“我留下来,然姐也回去吧。”
祁言上下扫他一眼:“你行吗?”
大过年的,傅行野也懒得和他斗嘴,翻个白眼催促:“行了,快走吧,大过年的,就别让叔叔阿姨还有然姐呆在这破医院了。”
他都这样说了,祁言也没再多言语,有傅行洲在,医院这边自然不用她再担心。\第*一-看?书\惘~ ^蕞·欣\彰\劫′埂`薪+筷?
不过,几天没见,傅行野这二世祖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还让人挺不适应的,祁言用拳头碰下了他的肩膀:“行吧,这边就交给你了,我收拾那几个混蛋去。”
“咳咳,大哥你能不能轻点!”傅行野捂着肩膀惨叫。
这虎了吧唧的小警察真是一天天使不完的牛筋,动手没轻没重的,一拳都要把他撂倒。
傅行野严重怀疑他在夹带私仇,横眉冷眼瞪他:“你敢再动我一下,我赶明就去你们单位投诉你暴力对待人民群众。”
“切,弱鸡。”祁言十分不屑的摆手,“走了。”
病房内,云明月挂着点滴,刚刚睡着。
方黎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虽然医生初步判断说她没什么大碍,云明月也安慰她称自己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才这样,但方黎怎么也放心不下,那一口血真的把她吓到了。
几个月前她才带着母亲做了全身体检,没什么大毛病,甚至可以称得上健朗,但眼下突然吐出血,让方黎感觉十分不安。
她就剩母亲一个亲人了,她是真的很怕。
方黎想不明白,家里欠的债明明都已经还完了,那个吴老板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微*趣¢晓!税*蛧′ _首,发+
那些曾经压得她和母亲喘不过气的欠条,一张张在她面前撕碎销毁,让她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她现在都记得,那天的阳光多么明媚,天空多么蓝,风多么温柔。
日子眼看就要好起来了,可方明亮那个混蛋还是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五百万,他这是要他们母女死。
王八蛋,人渣,万一母亲有什么闪失,她一定要杀了他。
方黎一直强忍着没哭,全程冷静的和医生沟通母亲的伤情,向祁言陈述当时的情况,握着母亲的手告诉她别担心,事情一定会得到解决,她只需要配合医生检查就好。
以往都是母亲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现在她长大了,她要成为母亲的依靠。
可现在,安静的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母亲苍白的面容,还是让她的眼眶不自觉酸涩起来。
方黎抬手,想要揉揉眼睛,这时,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看到傅行洲的刹那,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珠子一样控制不住扑簌簌往下掉。
她哭的委屈,是小孩子见到可以依靠的人时,放下防备的崩溃。
傅行洲其实很少见到方黎哭,他对方黎大哭不止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一次。
她养的小土狗跑丢了,她坐在院子里的泥土地上张着嘴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磕磕巴巴的说她的小狗好可怜,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一点都不乖。
那时她哭着嘴也没闲着,一个人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但现在她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中,眼泪默默往下掉。
哭的无声无息,却让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这一路上傅行洲都在自责。
自打重逢以来,她从来没有看到方黎因为什么事情哭过,哪怕之前被他们公司那个姓赵的领导故意欺负都没有见她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