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之前只觉得崔翾是个见风使舵之人,发现了崔令窈得了天家看重,便立刻将其娘亲的遗物归还,实则是存了想借崔令窈两头押宝的意思。~x?h·u/l_i-a\n,.+c/o′m_
自己册封崔令窈为县主一事,落在神都不少人眼中,除了有褒奖忠臣遗孤的意思,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对崔令窈有意,有纳其入宫为妃的念头。
而这,便被崔翾看在眼中。
表面上,他得奉国公的看重,此次得中状元,奉国公的一力推动起了决定性作用。
听闻崔家也有为其相看上官华蕤为妻的意头。
若真如崔家所愿,那崔翾将来无异于奉国公的半子,前途无量。
可朝堂党政,谁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够笑到最后。
毕竟在多数人看来,如今朝堂之争,便是以太后和奉国公为代表的上官族人和自己这个皇帝之间的斗争。
若奉国公不幸落败,他在此时对崔令窈的示好,或许会为他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裴玠之前一直是这么想的,毕竟崔翾若真是个好人,为何会对崔令窈这些年在成阳伯府真正所过的日子熟视无睹?
别说他一个男子不掺和内宅之事。
他也有过做皇子的时候。_晓¢税,C^M*S? !埂\新?醉/全+
虽说不会直接伸手到内宅,但这内宅每日发生些什么?各房局势如何?崔翾心里定然是有个大概的。
甚至,当初崔令窈被送到别院的时候,他真的不知晓里头有猫腻吗?
什么病非得到别院才能养好?
若不是崔令窈机警,她可真要被张氏扣上私通罪名,冤死在别院中了。
在裴玠看来,这崔家大宅里真论起来没个好东西。
不过今日崔翾的举动倒是让他意外。
便是做戏,到这种程度似乎也有些过了。
他对崔令仪,似乎是真的厌恶。
可是,为什么呢?
离镜司调查崔家的时候,也未曾提过这对兄妹之间的关系如何紧张,可见以往二人之间就算说不上亲密无间,但应该也算是普通兄妹那种。
并不会如此将矛盾摆在明面上。
是崔令仪的异样引起了崔翾的警惕?
还是崔翾本身也就是这份异样的一部分呢?
裴玠的眼神幽深,食指不自觉摩挲着大拇指。*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
那里缺少了他往日里惯常带的扳指,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阿兄,你离开祖母院落的时间不久,可见并不能带人细细将所有人的院落查过。所以,你是直奔我的院落去的是吗?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崔令仪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查过崔令窈的院落吗?查过崔令淼的院子吗?为何是我?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有一时一刻把我当成是你的亲妹妹吗?”
前世得知崔翾护住皇贵妃时的绝望和痛苦又再度袭来。
他是自己的哥哥啊!
哪怕两人关系这么多年来都不是多么亲近,可从血缘亲情而言,他不该帮自己吗?
若有他相帮,自己不至于沦落到那般田地!
他倒好,去护着崔令窈!
是看中了她皇贵妃的身份,想要为自己挣一份光明前途吧?!
“这几日内接触过祖母的人,你是最可疑的。我为何先查你,崔令仪,你真的不清楚吗?”
看着此时此刻还在狡辩的崔令仪,崔翾也没了最后一丝犹豫。
“祖母病的这些日子,你推脱自己也病着,从来是不来请安的。我倒是好奇,怎么如今你病还没好,倒起了给祖母请安的心思。那道天麻白芷川穹炖猪脑汤,里头又到底加了什么?
或者,你是需要我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你昨日去十方观,到底是为了什么?”
嚯!
裴玠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趣了。
原来崔翾也发现了崔令仪那拙劣至极的谋算?
这可真是让人好奇了。
“阿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手指紧紧攥住衣摆,这下,崔令仪是真的慌了。
怎么回事?
阿兄怎么会知道十方观的事?
“你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吗?我不过是没想到你心思狠辣到了如此程度,前脚从十方观回来,后脚便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