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拖下去,芷柔公主有这样的外祖母,也是她的晦气!”
默不作声的玉妃大手捂着大公主的眼睛,一脸嫌弃地看向瘫在地上的一坨横肉。·s·a_n,y?e?w~u/.+n¨e~t′
“珩儿,这惩罚是否太过严重……”
凌太后有些迟疑,杜氏虽然小肚鸡肠,但到底是她的嫂子,更是芷柔的外祖母。
薇儿已经被废,自己的一颗心七七八八已经被岁安占据,若是没了杜氏这个亲外祖母,芷柔怕是在宫里如履薄冰。
“母后,杜氏此次做得太过,否则世家宫眷都有样学样,将皇后与公主当做自己谋私的工具,实属可恶。”
苏清绾心中冷笑不止,到底是位好父亲,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他的芷柔摘得干干净净,但瞥到面不改色的凌若初,她当场便改了主意,对着容珩柔声一笑:
“弄丢了国舅大人的老妻,那陛下再赔他一个不就行了?我记得凌嫔的娘亲,好像一直摁在妾室的位分上许久了。”
凌若初闻言,手中的酒杯都有些端不稳了,泛着胭脂色的荔枝果酒都洒在宫裙上,再次抬眼,双眼已是泪眼盈盈,将空了的酒杯再次注满,对着苏清绾隔空一敬。
苏清绾颔首,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等着皇帝的答案。
容珩转过身去,看着在后宫中如同透明人的凌若初。
凌若初感受到帝王的打量,默默将头垂得更低,只是手心里不断涌现的汗珠暴露她内心深处的紧张。/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送进宫的女儿家得了恩宠,升了位分,皇帝除了会下发些赏赐外,也会看在宠妃的面子上给生母抬位分。
凌若初因照料岁安公主有功,从后宫之中最卑贱的贵人位擢升到三品嫔位,但太后为了抚慰皇后,对于凌嫔的生母没有任何表示和奖励。
哪怕,废后已经被太后禁在小佛堂之中,凌若初的生母也依旧屈服于杜氏的威压之下,日日请安奉茶。
半分也没有享受到女儿成材的恩惠,反倒被压在头顶的主母用女儿当做向皇帝求情的筏子。
“擢升凌嫔生母为三品淑人,掌管凌家后宅。”
容珩夹着眉峰,冷冷吐出几个字。
凌若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在地,还是自己最贴身的丫鬟琳琅捅了捅她,才堪堪回过神来,红着眼眶提起裙摆恭恭敬敬地走至帝王身前,虔诚跪拜在地:
“臣妾代母亲谢陛下、太后、皇后恩典。”
有杜氏在,她的生母是不可能进宫来参加宫宴的,没有资格,爱出风头的杜氏也绝不相让。
没关系,她这个女儿会替自己的母亲争回来。
看着乖巧谨慎的凌嫔,容珩心中唏嘘,绾绾不在的三年,她一直在后宫中默默替自己照看母后,抚育岁安,早该给她的生母几分体面的。
“平身吧!明日,朕许你回家省亲。!x!i?a/n-y.u′k~s¢w¢.¢c!o~m′”
凌嫔“蹭——”地一下抬起头,眼中竟是不可置信的惊喜,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眼泪簌簌落下。
“臣妾多谢陛下。”
凌若初抬起手臂,重重叩在地上,即使是额头贴上沁着冰凉的玉石宫砖,都难掩心中的欣喜。
进宫三载,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自己的阿娘。
如今,终是能见了。
凌若初抹了抹眼角的泪,还欲说些什么,便见皇帝已经揽着苏清绾的腰肢再次回到了鎏金华贵的龙椅前,只好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前。
“凌大人,还有何不满说出来,陛下今日一并满足你!”
苏清绾歪着头,一脸天真地看向凌章,气得他老脸通红,但是半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好憋着一口气,抱拳道:“多谢陛下娘娘恩典。”
“那是自然,天底下再也没有比陛下更孝顺的外甥了。”
苏清绾勾唇一笑,凌章被她这句话噎得满肚子都是气,只好大口大口灌醉自己。
“带走!”
容珩宠溺地看了眼苏清绾,对着地上的杜氏冷声道。
一向嚣张的杜氏,也不再以皇后生母自居,像一只斗败了的母鸡被皇帝身边的影卫拖走,要多狼狈就有狼狈。
凌若初从她身边经过时,欣喜再也按耐不住,一双盈盈水眸全是对杜氏的讥讽。
从今往后,她的阿娘不必再向杜氏日日请安,饱受磋磨,日日都是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