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打了?!”
孙常有都被母亲的话给惊到了。,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自家闺女身上的伤可不是她口中‘谁家不打孩子’那么简单,孙常有和王芳的婚姻是家里定下的,俩人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
这些年,他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疏忽了对女儿们的照顾。
可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亲爸亲妈,孩子们的亲奶奶,就算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孙常有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但他疼爱女儿们的心却是真的。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看见女儿这一身的伤疤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大丫,疼么?”
孙大丫紧抿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
她强忍着这么多年心里的委屈,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朝着孙常有摇了摇头:“爸,我不疼,可是妹妹们疼呀!”
孙大丫的一句话,顷刻间让孙常有的一颗心碎得四分五裂。
心底的疼痛仿若藤蔓一般滋生蔓延,一直长满了他全身的每一条血脉,这一瞬,仿佛连呼吸都觉得疼得厉害。
潘秋凤上前扯开了孙大丫:“你少在这胡咧咧,不就打了几下么,还跑到大院里让外人瞧,你是生怕家里这点事别人不知道是吧!你个死丫头,你不是说我打你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
“妈!”孙常有忽然一声吼:“够了!”
潘秋凤被冷不防地吓了一跳,睁圆了眼睛盯着孙常有:“你鬼吼鬼叫个啥!?我这是在帮你管教闺女呐!”
孙常有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睛里是从未对母亲有过的失望,他把女儿的胳膊拉到了自己老娘的面前:“妈,大丫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啊!?”
潘秋凤瞪了他一眼:“常有,你可不能糊涂啊,闺女都是外姓人,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你不能惯着她们。_l!o*v!e*y!u?e¨d?u.._n!e.t¨”
孙常有粗糙的大手抚过女儿胳膊上的结痂的疤。
这道伤疤足有寸许来长,大丫当时得有多疼啊!
良久,孙常有面色凝重地看向了潘秋凤:“妈,回去收拾东西,我送你和我爸回老家。”
“回……回老家?!”
潘秋凤也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要送他们回老家。
守备区虽然偏远了一些,但日子可要比他们在老家的时候过得轻松自在,每个月儿子有工资,家里还有定量,又不用干活,给她二儿子、三儿子省了多少事。·9*5·t`x?t...c\o!m*
现在要让他们回去,打死他们也是不愿的。
潘秋凤冲上前去,使劲捶打孙常有:“你这个不孝子,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兄弟姊妹拉扯大,你现在有出息了,当干部了,就见不得老娘好了……”
她嚎得伤心,却是干打雷不下雨,眨了半天的眼睛,愣是没挤出一滴眼泪来:“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老家的两间房都用来给老二、老三娶媳妇了,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哪里能容得下他们。
孙常有为了孩子们难得在老娘的面前硬气一回:“这事没得商量!”
“你……你……”潘秋凤‘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囫囵个的话来,好半晌才道:“你这是要逼死你亲娘啊!”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林菀宁忽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这世上亲或不亲很难说啊!哪有亲奶奶往死里打自个儿的亲孙女的,唉!”
随着她的一声叹气,瞧热闹的邻居们一个个也都不由心疼起孙大丫来。
你一嘴,他一嘴的,都不用林菀宁多说什么,一个个就将潘秋凤怼的无言以对。
孙常有沉着一张脸,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你和我爹回老家,住回老二家里,我每个月往老二家里寄钱,他们不会不管你们吃喝,你们要是不走也成,回头我和部队打申请转业,咱一家人都回去。”
哭嚎中的潘秋凤忽然愣住了。
孙家就只有大儿子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他两个弟弟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自打老大当兵后,家里人在村里腰杆子也硬气了起来,就算是他们来随军,可老二、老三还要在村子里生活,要是老大真的转业回了老家的话……
想到了这里,潘秋凤忽然止住了哭声,她不是糊涂人,相反她就是太精明算计了。立马分析了利弊,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常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