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唤作大夫,乍然听到宋姑娘这个称呼,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忙小跑着出去,冲大喊的婆子招手道:“我在这儿。”
婆子犹如看见救星般,飞奔过来,枯瘦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宋英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宋姑娘救命!我们太太可能中了河豚毒!”
她正要拽着宋英往女舱跑,手腕却被人按住,袁清沉声道:“你先放开她。”
婆子愣了愣,抬眸望去,只见宋英疼得龇牙咧嘴。
她这才惊觉失态,慌忙松开手,“对不住对不住,老婆子一着急,下手没个轻重。只是我们太太还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这要是出了岔子……”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下去。
宋英眸底沉了沉,不动声色转了转手腕,沉稳道:“你别急,边走边说。”
婆子被这份镇定感染,边引路边急道:“我们太太方才只用了小半碗鱼羹,突然舌根发僵,连茶盏都咬不住……”
袁清快步跟上,目光落在宋英腕间渐渐浮现的青紫指痕,眸色沉了沉。
他抿了抿唇,道:“你的银针在我屋里,我去取来。”
宋英摇头,“若是河豚之毒,那就不能用银针,会加剧毒发的。”
很快到了女舱,袁清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等待。
宋英进入舱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临窗处摆着的紫檀木软榻。
榻上铺着杏黄色锦缎褥子,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孕妇正半倚在绣金引枕上。她面色苍白如纸,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仍掩不住那姣好的容貌。
鹅蛋脸、柳叶眉,杏眼琼鼻,嘴唇虽因中毒惨白无色,却仍能看出原本的樱桃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