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呵...”言峰绮礼突然轻笑一声,将宝石收进口袋,“您倒是考虑得周全。”“自然。”老神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毕竟,那可是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波卢德。时钟塔最年轻的君主,埃尔梅罗派的当家。”他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人,必须是一个把‘荣耀’刻进骨子里的人。”“荣耀?”李书文闻言,锐评道,“迂腐罢了。”“这也是好事。”“只有这份‘迂腐’,才能确保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他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既能打击卫宫切嗣,亲自操刀的魔术刻印转移,又能卖教会里的那批新学派人物们一个人情。”“父亲...”言峰绮礼站在阴影处,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您觉得...老师会恨我们吗?”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老神父愣了一下。烛光下,他看见儿子眼中闪烁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既不像愧疚,也不像悲伤,反而像是...期待?“绮礼...”言峰璃正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这不是恨不恨的事情。”“圣杯战争本就残酷,时臣既然选择参与,就应该料到可能的后果。”“我们愿意接替他的遗志,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帮了远坂家多少年了?”“现在...”拍了拍心爱儿子的肩膀,言峰璃正笑了笑,“也该轮到我们拼一把了。”“是吗...”言峰绮礼应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李书文敏锐地注意到这对父子之间诡异的气氛。他活动了下肩膀,断臂处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不过...倒也不碍事。“既然决定了,就别浪费时间。”武术宗师沉声道,“走吧,绮礼。”两人离开地下室。“小子,你刚才在说谎。”李书文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哦?”言峰绮礼脚步未停,“李大师何出此言?”“你的眼睛。”那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说到报仇时,里面没有愤怒,只有...兴奋。”“你只是想找一个理由战斗罢了。”“绮礼,我现在才发觉你似乎化为战斗与疼痛的奴隶了。”“...”停下脚步,言峰绮礼转身面对皱眉的从者。月光下,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那李大师,您觉得...什么才是战斗的真正意义?”“您和我说过,您只要与人一战,那必须要战斗至有一人死去。”“那么...”“这样战斗的您,又是怎样的奴隶?”没有立即回答,李书文眼神闪烁了一瞬。夜风拂过教堂前的石阶,卷起几片枯叶。两人竟是就这么在夜色中对视良久。直到...李书文突然放声大笑,豪迈的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响亮。“好!好一个反问!”武术宗师独臂一挥,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又小看你了,绮礼。”他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言峰绮礼。月光下,这位assassi的御主站得笔直,黑色的神父袍被夜风吹得微微鼓动,眼中闪烁着最为纯粹的光芒。“你说得对。”李书文平静道,“武者本就是战斗的奴隶。”“但......”他猛地抬手,独臂如枪般指向言峰绮礼的咽喉。可又在距离其皮下血管仅一寸处骤然停住。“这与你的情况不同。”言峰绮礼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老夫追求的是武道极致。”李书文收回手臂,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认真,“每一场生死相搏,都是对‘理’的探索。”“而你...”“你只是在享受痛苦本身带来的愉悦。”“这有什么不同吗?”神父平静道。“呵!”冷哼一声,李书文独臂负于身后大步向前。“区别就在于,老夫的拳头永远向前,而你的...”“只是在黑暗中打转。”“日后千万别迷失了自己,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