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敬世界。”银发校长举杯一饮而尽。

“敬自己。”莫武的酒杯在唇边停顿，“另外...你衬衫第二颗纽扣藏着窃听器。”

昂热眨眨眼，左手微微一捏。

“啪...”

捏碎的纽扣里露出微型电路板。

“该死的。”他嘟囔着，一脚踩碎设备。

暴雨拍打着彩窗。

“轰！”

突如其来的闪电晃过《诸神黄昏》中芬里尔的双眼。

莫武晃动着酒杯。

鲜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晃荡。

“所以。”他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昂热耸了耸肩，银灰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总该有点直觉。”他慢悠悠地举起杯子，“特别是有人老是抢着活干，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莫武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墙上那幅《诸神黄昏》的壁画。

画中，世界树正在熊熊燃烧。

一旁即将被巨狼吞下的神王独眼中正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动静？”他挑了挑眉，“比起你当年在霓虹干的事，我这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老牛仔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啊，那个啊...”他摸了摸鼻子，“年轻时候谁没干过几件疯狂的事呢？”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莫武能注意到昂热的影子似乎比实际要高大许多。

在他的眼中，甚至能隐约看到一对龙翼的轮廓。

“说起来。”昂热突然凑近，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混合着红酒的香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砍龙王？”

莫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过现在龙王已经没什么剩下的了。”

“好像也就一个...”

“海洋与水之王？”

“哈哈...”昂热摇摇头，“我一个老头怎么知道？”

“这样，那我没什么活干了。”莫武半开玩笑地说，“那就...”

“那就什么？”

“那就回去了。”莫武目光玩味，“毕竟，诸天万界，不止这里具备有价值的东西。。”

昂热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好一个‘诸天万界’！”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我就喜欢你这种狂妄的劲头。”

莫武耸耸肩，举杯向前。

两人碰杯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行吧...”昂热突然正色道，“那就在你去拯救其他世界之前...”

他指了指脚下，“先把我们这个世界的问题带走吧。”

“啧。”莫武皱了皱眉，“还真是个麻烦的老头子。”

“彼此彼此。”昂热笑眯眯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来，为了麻烦的老头子和爱管闲事的年轻人...”

“cheers！”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房间里倒是暖意融融。

两个同样孤独数年的灵魂，在这个暴雨之夜...

竟是难得地找到了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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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雨丝如针，刺破夜空。

路明非悬停在千米高空，漆黑龙翼搅动着潮湿的气流。

雨滴打在鳞片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

“我该去哪儿？”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就像此刻他盘旋在城市的上空一样。

下方城市的霓虹灯在雨中晕染开来，化作一片模糊的光海。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那里还残留着吞噬龙骨十字后的灼热感。

此刻的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真是的...”路明非自嘲地笑了笑，“又吃多了....”

雨幕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滴中扭曲变形。

暗金色的竖瞳，狰狞的骨刺。

翅膀无意识地扇动，带着他在城市上空漫无目的地游荡。

雨越下越大，但他并不觉得冷。

龙血在沸腾，将寒意隔绝在外。

“去找楚师兄？”

算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自己现在越来越危险了，师兄和伯父万一被伤到就不好了...

“或者...绘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