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仪嘴角一抽,听不下去,和他说起了朝政。/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沈棠宁听得昏昏入睡,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勉强打起了精神。
燕明仪垂着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你对其他人有什么特别的,那位沈大小姐究竟有哪里好,能让你这般费心?”
在她的长眠之地种满海棠,以她的名字成立女子学院和女子救助中心,还专门设立了一条婚姻法案,帮助在婚姻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争取自己的权利。
就连她的弟弟,他也照顾得很好。
人死了那么多年,情分却还在,这很难得。
池宴怔了一瞬,慢吞吞落子。
其实他和沈棠宁也没太多交集,她这人冷淡,平日不喜与人交往过深,他们有交集的那几年,也只是见面会点头问个好的程度。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的生辰,她孤身一人坐在亭中,身形显得那样寥落。
于是他一时冲动,带她上房顶看星星,她局促地拢着裙摆,明明害怕极了,却还要故作镇定优雅。
他已经记不清那晚的星空漂不漂亮,但他清晰地记得,沈棠宁的眼睛,比星星还亮。-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
那样隐秘的心事,这辈子再不曾有过。
燕明仪洞察了什么,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位嫂嫂?”
池宴不曾发觉,膝上打盹的猫咪偷偷竖起了耳朵,一副故作漫不经心又警醒的模样。
他只是长久地沉默,然后摇了摇头,轻声道:
“说喜欢太冒犯了,我敬重她。”
也曾无数次后悔,没有抓住她。
沈辞说,要是当初沈棠宁嫁的人是他就好了,他也曾不切实际地想过……
如果是他娶了沈棠宁,一定不会让她落得那样的下场。
可他也清楚,当初的自己声名狼藉,沈棠宁会心甘情愿嫁给他么?
她是那样骄傲的人。
所以,怎么可能呢?
沈棠宁睁着空茫茫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池宴那句——
我敬重她。
说不上来,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用力攥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优¨品¨晓_税′王¢ ¢庚`欣^蕞~全_
池宴一定不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他们真的成了亲。
她很爱他。
池宴终其一生都未娶妻。
这令不少人很是费解,但没有人敢说什么,到了他那样的位置,流言蜚语已经不能左右他。
沈辞问的时候,沈棠宁就在旁边竖起耳朵听,池宴的眼神很淡,他一惯是漫不经心的,这会儿却显得有几分难言的落寞。
“重新认识了解一个人,太麻烦了,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勾起沈棠宁的下巴,她沉浸于被抓包的羞赧中,将自己埋进柔软的毛发里,就听他语气戏谑地道:
“更何况,我还有位祖宗要养,她这样霸道不讲理,要是我成了亲,不得闹翻了天?”
沈棠宁:“……”
孩子还小,却要背这么大一口黑锅。
“啧,我说你别是个变态!我可警告你,人猫殊途啊!”见他真没有那个想法,沈辞也就不再问。
上了年纪,池宴不太爱应酬大场合,走哪儿都将沈棠宁给揣着,唯一的爱好就是遛遛猫。
下面的人察言观色,从讨好他转为讨好沈棠宁,但大抵是什么人养什么猫,她的脾气和池宴如出一辙,很难讨好。
陌生人喂的东西她根本不吃,熟人喂的也得看心情。
但她很黏池宴,大多数时候都很听话,在外面很给他面子,但也有不给面子的时候。
方才有人进来添酒,离池宴过分近了,他身上染上了脂粉香气,沈棠宁不肯让他抱,躲得远远的,池宴伸手抱她,还被她的爪子不轻不重挠了一下。
旁人看着都觉得这小东西恃宠而骄。
池宴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讳莫如深,口吻淡了下来:“脾气挺大。”
四周安静下来,沈棠宁依旧没有动作。
良久,池宴认命弯下腰,嗓音低柔地哄她:“祖宗,不生气了好不好?”
……
猫的寿命是有限的,沈棠宁知道她陪不了池宴很久,但她没想到,池宴会比她先走。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