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男人一歪身体，药吐了出来。

“苦死你。”初袅撇撇嘴，刚没给他喂水，他干含的。

话说得狠，但还是怕他死了，过了几秒又塞了两片，这次兑了水。

男人眉心蹙着，一直没醒。

“死猪一样。”

初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羽毛耳坠划他的脸，男人拧着眉，开始还能忍，下一秒烦躁地睁开眼，准确抓住她伶仃的手腕。

男人眸光冷冽，月华拂掠的冷，又像是刚从广寒宫里放出来。

“你弄疼我了。”她半娇嗔半妩媚地笑，男人死死抓着她，突然用力将她拖近，“你怎么还没走？”

四目相对，两人的唇相距没有三公分，他黑漆漆的眼眸像星河，里面安装着能吸引她的漩涡。

初袅盯着他的唇，一眨不眨，口水咽了咽。

“想亲？”

初袅忍住自己的下意识，故意同他拉扯，“你嫌我脏，所以我只敢想想。”

她的乖巧，令封暝渊装满冰刀霜剑的脑子宕了下机，数秒，“不要以为我答应你当床伴，就是给你机会。”

初袅依旧与他对视，眸光一错不错，桃花眼最是勾魂夺魄。

她莞尔，“那文菁菁呢，你们真的订婚了？”

她捏住他衬衫上的一粒扣子，清浅的呼吸扑在他脸上，封暝渊眯眸，稍稍抬眼，就能看见比基尼下的沟壑。

他呼吸不变，身体却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发烫。

脑门一热，削薄的唇吐出无情且敌对的话，“不然呢？”

“你和她做过吗？”初袅盯紧他寒潭一样的眼，不愿让他逃开，男人却戏弄地捏住她下巴，眼神里都是冷血动物的光，“什么叫在一起？”

“你想气我？”初袅攥紧他的扣子。

男人弯起的薄唇荡着玩味，“你配吗？”

初袅的皮肤有僵住的紧绷感，“那你要我偷偷摸摸，在你身边一辈子？”

封暝渊眉眼间交织着恶劣的不耐，“你挺喜欢做梦。”

初袅愣住了，只听封暝渊冷然道：“我没有病，犯不着把负心女放在眼前恶心自己。”

“封家子，自有与我门当户对之人携手同进，白头偕老。身世、容貌、青春，你还有什么？”封暝渊厌恶地看着她，甩开她的下巴，抠出她抓住自己衬衫扣子的手指，力道有些大，初袅一屁股坐在地上。

下巴疼痛，白皙上印着一条清晰红色指印，如白玉上的一抹血色。

因着这抹红，肤色就更加惨白，她看见封暝渊翻身，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还发着高烧，脑袋充血发胀。她倒在沙发上，从柜子里拽了条毯子。

睡着后疼痛就都会慢慢消失，类似于洗脑一样，她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这是徒劳。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她被人重重扔在了地上，还打着石膏的右手跟西瓜摔在地上一样，有种皮开肉绽的痛感。

初袅立刻抬头，“哪个神经病……”

抬眼对上凉浸浸的狐狸眼，女人红唇锋利，唇上四颗唇钉，周身逸散着杀气，一副捉奸的模样，她穿着皮衣皮裙，抬眼喜三分斜睨。

“封沥凝？”

噤若寒蝉地从唇间溢出的，是呢喃的气音。

“哟，五年没见，还认得我？记性不错哈！”开口就是浓浓的讽刺。

“你怎么在这，我哥没把你扔出去？”她说着，虎虎生威的眼睛直接落在躺在正翻身坐起的封暝渊脸上，捡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祁明秀跟我说她回来了，我还不信，你这个傻帽是不是疯啦？”

封暝渊把抱枕放在床上，眉眼间是压抑的烦躁，太阳穴跳动，“喊谁傻帽，没大没小！”

“你当年死去活来的时候，记得你说过什么吗？”封沥凝怒吼，她是烟嗓的中低音，还是乐队主唱，声音穿透力挺强的，估计这一嗓子楼下都听见了。

封暝渊呵斥：“不要吵！”

封沥凝抖了下，默默降低声音：“哥，我为你不值，你说过这辈子要让她生不如死的。”

封暝渊掏出打火机，右手熟练地点烟，腕骨之上，一条菩提佛珠捆缚其上，末尾有盘旋的蛇头。

是禁忌，是佛陀，是封印。

他垂眸笑着，“蒋弈破产，现在在蹲大牢，你说的我要对付的女人，伤痕累累，还背着一身巨债。”

“前不久姓王的把她按在地上舔鞋，就连他的小跟班，也敢对她动手动脚，而以前那个敢拿起花瓶砸人的女人，现在连警都不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