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她举起怀里的丹经,\"我阿爹说我天生灵根薄弱,可我试过用晨露淬丹,比灵泉还好用!
我想证明,普通人也能炼出不输给结丹修士的丹药!\"
樵夫挠了挠头,举起木剑:\"我...我其实不想当修士。
可上个月在山里救了只受伤的灵鹿,它教我引了第一缕灵气。
我想跟着它去看看灵鹿族的山谷,说不定能帮他们治治最近总犯的寒症。\"
人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
有人眼眶发红,有人握紧了随身的法器,更多人望着湛风,像是终于看清了一直被自己困在心里的那道枷锁。
郝悦站在山门下望着这一切。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愿池的微光从她袖中透出来,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道投向主峰的目光里的温度——有释然,有雀跃,有忐忑却坚定的期待。
这让她想起虚渊裂隙里那片混沌的荒原,想起光雨里碎成星屑的自己和湛风。
原来最可怕的从来不是束缚,而是被束缚久了,连挣扎的勇气都忘了。
日头西斜时,人群渐渐散去。
老修士背着剑往终南山方向去了,少女抱着丹经跑向主峰丹房,樵夫跟着一只银白灵鹿消失在山林里。
湛风站在山门前,望着他们各自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口发暖——那是世界意志在共鸣,是众生的选择正在重塑这片土地的脉络。
\"该去看看愿池了。\"郝悦轻轻扯他衣袖。
两人回到灵魂共鸣塔时,愿池里的纸笺已经多了一倍。
郝悦蹲在池边,指尖划过水面,一张沾着墨香的纸笺飘起来。
她刚要读取,纸笺却突然泛起金芒,上面的字迹在她眼前清晰展开:\"如果没有天劫...\"
后半句被水纹模糊了,像被突然截断的疑问。
郝悦抬头看向湛风,他也正望着她,眼底有同样的疑惑。
风从塔窗吹进来,卷起几片纸笺,其中一片飘到愿池中央,缓缓沉下时,水面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那是下一个故事的序章,正在涟漪里悄然生长。
愿池的晨雾还未散尽时,穿月白道袍的年轻修士已在塔前徘徊了三刻。
他袖中攥着的纸笺被掌心汗渍洇出褶皱,笔尖在\"如果没有天劫\"后停顿了十七次——最后一笔重重落下,\"我们为何还要修行?\"几个字几乎要刺破纸背。
\"啪。\"纸笺飘入池中瞬间,郝悦正捧着另一张写满\"想种一片灵竹园\"的纸笺。
她指尖忽然泛起暖光,那道带着刺刺的困惑感顺着愿池涟漪直撞进眉心。
发梢沾着的水珠突然凝住,她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塔内层层叠叠的纸笺,落在塔门处那个攥着空笔、喉结不住滚动的青年身上。
\"小友。\"郝悦的声音像春风拂过竹梢。
青年浑身一震,转身时差点撞翻供纸笺的木案。
他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月白裙裾沾着愿池的幽蓝,发间插着支普通的木簪,却比化神修士的灵光更让人安心——喉结动了动:\"郝...郝上仙?\"
\"叫我阿悦就好。\"郝悦走到池边,指尖轻点水面,青年的纸笺立刻飘到她掌心。
纸背还留着他握笔时的温度,她抬头看他:\"你总在卯时来后山采露淬剑,对吗?
我见过你——前天清晨,你为了接第一滴朝露,在青竹上趴了半个时辰。\"
青年耳尖瞬间通红:\"我...我叫陈砚,是上个月才引气入体的。\"他低头盯着自己沾着竹汁的袖口,\"以前总听长辈说,修行是为了抗天劫、证大道。
可现在...现在您和湛上仙说天劫没了,天地都自由了,那我每天早起练剑、半夜读经,到底是为了什么?\"
郝悦没有立刻回答。
她望着陈砚腰间那柄缠着青竹枝的木剑——剑鞘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不欺\"二字,忽然想起三百年前,湛风在破庙用树枝教她画剑谱时,也是这样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你昨天是不是在西坡救了只被兽潮困住的小狐狸?\"她忽然问。
陈砚一怔:\"那...那是应该的,那小狐狸眼睛特别亮...\"
\"你前天是不是把自己攒了三个月的灵米,全喂给了山下饿肚子的老黄狗?\"
\"那老黄狗总蹲在我家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