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她发顶,将那截被他摸过无数次的发绳照得发亮。
他突然笑了,灵体泛起的光更亮了些。
就在这时,郝悦的手从储物戒里抽出来。\珊!叶+屋^ ,庚_新/最\筷+
她攥着什么,转身时又迅速藏到身后。
湛风看见她耳尖通红,却故意板着脸:"看什么看?
我、我只是......"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夜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指尖捏着的半枚玉简——那是三年前他们在虚境里捡到的,当时她说要留着做纪念。
"只是什么?"湛风挑眉。
郝悦的耳尖更红了。
她把玉简往身后藏得更紧,偏过头不去看他:"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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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要是敢走丢,我就......我就把云栖镇的桃花全砍了!"
湛风的灵体轻轻颤抖。他知道,那是自己在笑。
远处传来灵雀的啼鸣。
玄冥渊的星幕下,两道身影一实一虚,在风里站成了一幅画。
而郝悦身后的玉简,正泛着若有若无的青光,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郝悦的手指在储物戒上停顿了三秒。
第一秒,她想起方才攥着光雾时漏走的灵力,像攥着融化的雪;第二秒,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撞着耳膜;第三秒,她突然咬了咬舌尖,疼意顺着神经窜上来——够了,不能再慌。
"这是我从玄冥渊深处找到的《归魂引》。"她取出玉简时,指节还泛着白,却故意把声音压得平稳,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早饭吃了什么,"三天前我下去探过,石壁上刻着'渡灵者需以魂血为引',当时就觉得......"她喉结动了动,没说"觉得可能用得上",只将玉简往掌心按了按,青灰色的玉面立刻泛起细密的纹路,"据说能引导迷失的灵体回归本源。"
湛风的灵体轻轻震颤。
他能感知到玉简里流转的灵力波动,带着股陈年老酒般的沉淀感,显然是上古修士留下的传承。"怎么用?"他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的沙哑。
郝悦没答话。
她踮起脚,将玉简贴在他胸口——那里原本绣着的云纹已淡得几乎看不见,玉简触到灵体的瞬间,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
湛风感觉有冰凉的灵力顺着灵识钻进来,像只无形的手在梳理他散逸的光丝;郝悦则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玉面上扭曲,他半透明的胸膛里,竟有星芒顺着玉简的纹路流淌。
"前提是......"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玉简边缘,"你要告诉我你的'锚点'在哪里。"
锚点。
湛风闭了闭眼。
他想起启天都市的巷子里,月光落在郝悦发顶,她攥着断剑的手在发抖,却还是挡在他身前说"我来拖延";想起青冥谷的雨夜里,她发着烧给他包扎,指尖碰到他伤口时明明疼得皱眉,偏要笑着说"你看,我比你还耐疼";想起云栖镇的桃树下,她踮脚去够最顶端的花苞,转身时发绳松开,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头。
"我的锚点......是你。"他睁开眼,金手指在识海深处翻涌,灵力感知如潮水漫过每一寸虚空中的光丝,"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归处。"
郝悦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看见玉简上的纹路突然亮了一倍,青芒裹着银蓝色的光丝从玉面窜出,缠上湛风的灵体。"那......那路径呢?"她的声音发颤,却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过能感应通道的。"
"在启天都市。"湛风抬手指向东方——那里的天幕正泛着鱼肚白,"金手指告诉我,所有与你相关的记忆,都沉淀在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郝悦突然低头。
她从袖中摸出枚细小的骨针,针尖在指尖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珠立刻冒出来。
那血珠却不像普通血液般坠落,反而悬浮在半空,泛着淡淡的金光——是灵魂之力凝结的血泪。"这是最后一滴了。"她吸了吸鼻子,将血泪按在玉简上,"上次为你渡灵耗了七成,现在......"
话音未落,玉简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
湛风感觉有股热流顺着灵体窜遍全身,散逸的光丝开始疯狂收缩,半透明的手腕重新凝出肌肤的轮廓,连掌纹都清晰了几分。
但下一秒,光雾又开始虚化,像被风吹散的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