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被水晕开的墨点,从祭坛的断缝里渗出来,顺着他们的影子往上爬。
郝悦的青鸾剑斩在其中一道黑影上,却只劈出道白痕,那黑影转瞬又黏合起来,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湛风握紧星图。
他能感觉到观测者本体的波动就在祭坛下方,而此刻,那些黑影里的恶意,正顺着他的灵力感知,往意识空间里钻——像要把他的记忆,他的计划,全部撕碎。
"退到我身后。"他转身将郝悦护在怀里,星图在掌心绽放出刺目星光,"不管发生什么,先布困灵阵。"
郝悦的手指已经按在储物袋上,那里装着她连夜画的三十张困灵符。/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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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头看他,眼尾的乌青在星光下格外明显:"要是困不住呢?"
"困不住就一起撕了这破局。"湛风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星图的光映得两人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大不了...第74次迭代,我们自己当观测者。"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凹痕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些原本淡如墨点的黑影,在轰鸣声中暴涨成遮天的巨幕,轮廓似人非人,没有五官,只有无数张蠕动的嘴,每一张都发出同一道嘶哑的嘶吼——
"归位。"
当“归位”的嘶吼撞破耳膜时,湛风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黑影并非用灵力凝成——它们裹着的恶意像锈迹斑斑的铁锥,正往他识海最深处钻。
郝悦的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青鸾剑的嗡鸣里混着她急促的呼吸:“风哥,它们在绕圈!”
话音未落,黑影的旋转突然加速,裹着阴寒的风刃割过两人脸颊。
湛风的金手指在紊乱中突然清明——那些黑影里翻涌的,竟是无数段破碎的记忆:有化神修士绝望的怒吼,有筑基弟子被撕成碎片前的尖叫,甚至还有他三天前在意识空间见过的透明舱,舱壁上凝结的血珠正顺着玻璃往下淌。
“不是实体!”他突然攥紧郝悦手腕,灵力如沸水般在经脉里翻涌。
星图在掌心烫得发颤,却让他的感知更敏锐了些——那些黑影的“身体”里没有灵脉,没有魂魄,只有一团团黏连的执念,像被揉烂的符纸,“是意志投影!有人死在这里,执念被观测者的力量扭曲成了这样!”
郝悦的青鸾剑突然爆出刺目青光,斩在最近的黑影上。
那黑影被剑气撕成两半,却在落地前重新融合,喉间的“回归”低语反而更清晰了:“变量该被修正……变量该被修正……”她的眼尾乌青因紧绷而泛紫,咬着牙道:“它们在说‘变量’?我们?”
“三天前意识空间的‘第73次迭代失败’。”湛风的声音像淬了冰,手指按在眉心——那里有根青筋正突突跳动,“观测者把这个世界当实验场,每次失败就重启,我们这些没被‘修正’的,就是干扰实验的变量。”他突然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漫开,灵力裹着血珠喷向空中。
清心咒的法诀在血雾中成型,金色符文如游鱼般钻进黑影。
那些黑影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啸,像被火烤的纸人般蜷缩、碎裂。
郝悦趁机甩出三张困灵符,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网,将未被驱散的黑影暂时困在网中。
她望着逐渐稀薄的黑影,发间残存的桃花簪碎片突然闪了闪——那是她用本命精血祭炼的,“所以这些黑影是前几次迭代里,试图反抗观测者的修者?他们的执念没被抹干净,留在了这里?”
“十有八九。”湛风扯下衣襟上的火焰印记——那是引路符留下的,此刻正渗出黑血,“千机阁的傀儡说引路符能引活人走死路,原来这‘死路’是让我们看清楚,前人是怎么被观测者碾碎的。”他低头看向祭坛中央的凹痕,那里的黑色液体还在咕嘟冒泡,“郝悦,观测者要的‘主脑归位’,可能是把他们的核心仪器放进这个槽位。一旦成功……”
“整个世界都会被他们当培养皿养着。”郝悦接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鸾剑的剑穗——那是她用两人第一次任务时采的灵草编的,“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完成之前,找到封印观测者的方法。”她突然顿住,目光凝在祭坛后方的断墙上。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痕,像被利刃划开的幕布。
湛风顺着她的视线转头,便见半块斑驳的石碑从光痕里缓缓升起,碑身爬满的裂痕中渗出幽蓝荧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