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开始剧烈震颤。
原本定格的\"路人\"像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肢体扭曲着融进荧光液体里;糖画摊的铜勺碎成齑粉,茶盏中的茶水倒流回壶,连空气都在逆向流动,像部被倒放的恐怖电影。
郝悦反手拽住湛风的手腕,短刃在身侧划出半圆,蓝焰烧穿了逼近的荧光触须:\"往哪走?\"
\"传送通道!\"湛风的灵力感知扫过崩塌的街道尽头——那扇刻满纹路的铁门正在闭合,门缝里漏出的光不再是仪器嗡鸣,而是清冽的灵气,像极了修仙界山顶清晨的雾。
两人发足狂奔。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每一步都踩碎凝固的时间,踩碎虚假的\"旧世界\"。
郝悦的短刃砍在闭合的门缝上,溅出火星:\"风哥!
门要关上了!\"
湛风的灵力在掌心凝聚成盾,猛力撞向铁门。\"轰\"的一声,门缝被撞开半尺,荧光液体如毒蛇般从门后窜出,却被郝悦的蓝焰烧成青烟。
\"跳!\"他拽着郝悦的腰肢纵身跃入。
失重感瞬间笼罩全身。
风声在耳畔呼啸,却盖不住那道若有若无的呼唤:\"湛风......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很轻,带着三分试探、七分怀念,像片飘进心湖的叶。
湛风在坠落中扭头,看见通道尽头有团模糊的影子——是个穿着月白道袍的身影,背对着光,却能看清他指尖缠着的红绳,和腰间挂着的半块玉坠。
那玉坠的纹路......
\"风哥!\"郝悦的惊呼打断他的思绪。
两人的身体重重砸在地面。
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窜起,却比不过识海里翻涌的震撼——那道声音,那块玉坠,分明属于......
\"小心!\"郝悦的短刃再次出鞘,指向他们头顶。
湛风抬头。
通道的入口正在闭合,最后一线光里,那个月白道袍的身影终于转过脸。
他的眉眼,竟与方才观测者投影崩解前显露出的半张脸,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