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魂者。"小修士突然颤抖着跪了下去,"我听古玄子说过,魂渊有灵,名唤守魂,守的是仙魂之力的源。"
"不错。"青衫老者的声音像泉水撞石,"你体内的金红,是仙魂之力的本相。
想真正掌控它?
三重试炼,过则成,败则亡。"他话音刚落,湛风怀里的郝悦突然发出声低吟,手指攥紧了他的道袍——她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刚才压下去的毒,似乎在反扑。
"我应。"湛风的声音没有半分犹豫。
他望着郝悦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想起上个月她替他接雷劫时,也是这样咬着唇不肯哼出声;想起他说要带她看遍十二州的云海时,她踹了他一脚说"先把你那破剑擦干净再说"。
仙魂之力在他识海翻涌,金红光芒烫得他眼眶发酸。
青衫老者抬手,平台中央浮出面一人高的青铜镜。
镜面蒙着层白雾,缓缓散开时,竟映出湛风的影子——但那影子的眼睛是金红的,背后还浮着半道金属门的虚影,和他刚才战斗时凝出的一模一样。"第一重试炼,照魂。"老者说,"镜中世界,是你灵魂的投影。
走进去,看清你为何而战。"
湛风抱着郝悦的手紧了紧。
他低头看她,她的睫毛上凝着汗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赵哥,帮我看着她。"他把郝悦轻轻交给赵大哥,小修士立刻凑过去,用袖子给她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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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掀起他的道袍下摆,露出腰间沧溟剑的剑柄——那是他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剑随心动,心正则剑利"。
他抬脚迈入镜中。
白雾瞬间将他包裹,再睁眼时,他站在片白茫茫的空间里,四周悬浮着无数光点。
光点突然炸裂,变成记忆碎片——郝悦举着雷符冲他笑,说"本姑娘的符能劈翻化神期";他在悬崖边突破筑基,郝悦端着药碗骂他"不要命的疯子";古玄子密室里,金属牌上的"07-42"在幽蓝火焰里泛着冷光;还有更模糊的画面,穿白大褂的人举着仪器,说"实验体42号,灵力适配度97%......"
"原来......"湛风伸手去抓那片实验室的影像,指尖却穿了过去。
他望着镜中另一个自己,金红眼睛里映着所有碎片,突然想起郝悦常说的话:"风,咱们修仙,不就是为了能护着想护的人么?"
镜面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
他抬头,看见青铜镜上爬满蛛网状的裂纹,金红光芒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像要撕开这方世界。
那道金光裹着他的念头,"唰"地扎进他眉心——疼,像有把刀在识海里刻字,但又暖,暖得他想起郝悦用雷符烤的红薯,想起赵大哥拍他肩膀说"兄弟在前头扛着",想起小修士攥着石头冲出来时,眼里那团不肯灭的火。
"这一切早有安排......"他喃喃自语,话音未落,镜面"轰"地碎成千万片金芒。
他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白雾翻涌间,隐约能看见座金属构筑的大厅,无数仪器在运转,而正中央的培养舱里,躺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额心有道淡蓝印记——
"风!"
郝悦的声音像根线,猛地把他拽回现实。
他踉跄着扶住青铜镜的残片,赵大哥正抱着郝悦冲过来,小修士举着仙魂草汁喊:"郝姑娘的毒又重了!"青衫老者的身影已经消散,只留句话在风里:"第二重试炼,三日后,魂渊最深处。"
湛风摸了摸眉心——那里还留着金光的热。
他望着郝悦惨白的脸,又想起镜中那个实验室里的自己。
金红光芒在识海翻涌,这次他终于看清了它的脉络,像条燃烧的河,从心脏直通识海最深处。
山缝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大哥立刻把郝悦护在身后,断鞭再次攥紧。
湛风弯腰捡起沧溟剑,剑刃上的血还没干,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望着山缝外的阴影,金红光芒在眼底流转——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他想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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