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风额头渗出冷汗。
他分出一缕灵识缠住那团符文,灵焰顺着灵识精准灼烧。
符文发出尖啸,最后一缕黑烟被灵焰吞噬的刹那,灵脉突然震颤。
清冽的灵气如泉水般涌出。
原本焦黑的灌木瞬间抽出新芽,野花在两人脚边次第绽放。
郝悦伸手接住灵流,脸上露出笑容:"成了!"
湛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头顶气压骤降。
他抬头,看见原本晴朗的夜空浮起青灰色云团,云缝里漏下的光带着某种古老的威压——像有双眼睛,正透过云层,静静注视着他们。
青灰色云团在头顶翻涌如沸,湛风的灵识刚触到那道威压,后颈的寒毛便根根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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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郝悦往身后轻推半步,掌心灵焰明灭不定——这威压比化神期大修士还强三分,却没有半分恶意,更像某种古老存在的审视。
"你......并非破坏者。-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
低沉的嗓音像古钟震颤,从云层深处漫下来。
湛风抬头,便见云团裂开一道缝隙,银白光芒如瀑倾泻,其中浮着道半透明的身影。
那是个穿月白广袖的少女,发间缀着星砂般的灵晶,眉眼与郝悦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亘古的冷寂。
她指尖悬着团幽蓝灵火,正是方才被他们修复的隐脉灵流。
郝悦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认得这灵火的纹路——与族中古籍记载的灵脉守护灵标志分毫不差。
她刚要开口,却被湛风轻轻按住手背。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激动。
"我修复灵脉,只因它们不该被扭曲成私产。"湛风向前半步,灵焰收敛成掌心的小簇青芒,"那些符文吞噬本源,连守护灵都被牵连。
您若不信,可看这处。"他指向方才修复的隐脉,焦黑的灌木已抽出半尺新芽,蝶群正绕着嫩绿枝桠盘旋。
守护灵的目光扫过新生的草木,月白衣袂无风自动。
她指尖的幽蓝灵火突然分裂成三缕,两缕没入湛风与郝悦眉心,最后一缕飘向他们脚下的焦土。
"是真话。"她的声音轻了些,"我感知到你灵焰里的纯粹——与当年创造灵脉的上仙,有几分相似。"
郝悦闻言瞳孔骤缩。
她想起在古老家族密室里翻到的残卷,其中记载"灵脉乃上古大能以本源所化",原来竟是真的。
她刚要追问,腰间储物袋突然发烫——那是他们约定的警示信号:有陌生修士靠近。
几乎同一时间,千里外的古老家族密室。
"什么?
日志被烧了半页?"青铜灯树的火光映得族长脸色发青,他攥着传讯玉简的手青筋暴起,"那上面记着源核符文的刻法!
湛风要是参透......"
"家主息怒。"阴影里走出个灰袍老者,正是被派去伪装正义的卧底修仙者。
他指尖转着枚刻满冰纹的玉牌,"林远虽死,但他的分身还在。
那小子最擅长装死,此刻应该已经混进湛风的队伍。"
族长突然笑了,指节叩着石桌:"好,让林远告诉湛风,说他'侥幸逃脱',假意投诚。
等那小子放松警惕......"他的拇指碾过石桌上的源核符文刻痕,"把日志剩下的半页,连人带灵脉核心,一起给我烧了。"
隐秘山谷里,郝悦的储物袋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
她与湛风对视一眼,同时转头看向谷口——那里正摇摇晃晃走出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玄色道袍破成布条,腕间红绳若隐若现。
"湛...盟主!"林远踉跄着栽倒在篝火旁,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那老东西要灭口,我拼着被冰锥刺穿丹田才逃出来......"他掀开衣襟,露出腹部狰狞的冰痕,"求您救救我,我愿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郝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记得三日前在云枫镇,林远明明用冰盾挡下了湛风的灵焰,怎会被自家家主的冰锥刺穿?
更可疑的是,他腹部的冰痕边缘泛着青黑——那是古老家族特有的"锁魂冰",中者三日内必死,哪有"拼着刺穿丹田"还能走十里山路的道理?
她悄悄扯了扯湛风的衣袖。
后者垂眸,看见她掌心用灵识写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