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那个被撞的修士有七分相似,连眉骨处的疤痕都分毫不差。
营地的灯火在前方亮起。
他能听见篝火噼啪声,还有修士们的笑骂:"那小娘皮跑不了,执法长老的追魂钉淬了蚀骨毒,现在怕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听说大统领要亲自来?
这次的宝藏......"
湛风的瞳孔骤缩。
他贴着岩壁前行,灵识如蛛网般铺开。
在营地中央的演武场,他感应到十三道强大灵压——其中三道是结丹期,剩下的全是筑基大圆满。
而在最深处的竹楼里,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波动,与机械残骸上的符文同频,正一下下叩击着他的识海。
"郝悦。"他攥紧袖中碎玉,"等我。"
竹楼的门突然被推开。·3*4_k,a*n′s¨h+u!.¢c\o~m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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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玄色斗篷的身影走出来,月光落在他半张脸上——高鼻深目,左眉骨有道刀疤,竟与玄冥阁残卷上画的"守墓人"一模一样。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演武场的修士们瞬间安静。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封锁所有出口,尤其是后山水涧。
三日后寅时,开碑取宝。"
湛风的呼吸一滞。
他看见竹楼阴影里闪过一道白影,是郝悦的发带。
她的灵识波动还在,虽然微弱,但还在。
他摸向腰间的灵纹阵盘,指尖划过新刻的符纹——那是专为血煞门追踪术准备的"反制印"。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竹楼飞檐时,血煞门大统领的掌心正重重拍在檀木案上。
案角铜灯被震得摇晃,将他左眉骨那道刀疤投映成扭曲的蜈蚣,"三日后开碑,今夜起封锁所有出口。"他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刃,"那姓湛的若真敢来——"
演武场二十余道灵压同时凝固。
郝悦站在第三排末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闷响,眼前却还晃着方才青崖散修后背绽开的血洞。
大统领的目光扫过来时,她喉间发紧,却强迫自己垂下眼,让碎发遮住右眼角的红痣——那是湛风用灵血点的,说能引动同心引的共鸣。
"设三重困仙网,再在东南山涧布十面诛心旗。"大统领扯动嘴角,露出两颗泛青的虎牙,"他不是爱救人么?"他的指节叩了叩案上的玄铁罗盘,"等他踏进陷阱范围,就让这小娘们的灵识,给他当最后一盏引魂灯。"
郝悦的耳尖瞬间冰凉。
她能感觉到周围修士投来的探究目光,有人甚至抽出半截佩剑——血煞门的规矩,被大统领点名的"饵",活不过天亮。
她的手指在袖中摸索,触到那枚用梧桐木刻的符咒时,掌心的汗几乎浸透了纹路。
这是昨夜她趁给伙房送药时,用灶灰混着自己的血画的"破阵引",能烧出灵脉地图的微光。
"散会。"大统领甩袖起身,玄色斗篷扫过郝悦脚边。
演武场响起靴底蹭地的杂音。
郝悦攥紧符咒的手突然发力,指甲刺破掌心,血腥味漫进嘴里时,她猛地向前踉跄半步,"扑通"撞在左侧修士身上。
对方骂骂咧咧推她,她却借着这股力道扑向篝火堆,符咒被她捏碎在指缝间。
"嗤——"
淡青色火焰腾地窜起。
郝悦的瞳孔映着火光,看见地面浮起金色纹路——那是灵脉流动的轨迹,从演武场中央直贯后山密洞,正是三日前她在药炉里听见的"宝藏核心"。
"有诈!"执法长老的骷髅铃骤响。
郝悦被踹得撞在石墩上,嘴角溢出鲜血,却看见三十步外的竹楼阴影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攀墙。
是湛风!
他的易容已经褪去,眉峰紧拧如刀,袖中灵纹阵盘泛着幽蓝的光——那是他们共炼的同心引,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震颤。
"抓住那女的!"大统领的声音像炸雷。
郝悦被两个结丹修士架起,手腕传来碎裂般的痛,却仍死死盯着湛风的方向。
他的指尖在墙上快速结印,她认得那是"裂地符"的起手式——三天前他们在破庙避雨时,他曾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画这道符。
"轰!"
东南方传来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