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字迹,力透纸背:“等你找到宝藏时,我会在那里等你。”
他指尖发抖,抓起纸条时,一片碎玉从被角滑落。
那是他去年送她的定情信物,刻着“生死与共”四个字,现在裂成两半——是传讯符。
湛风灵力注入碎玉,耳边响起郝悦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下的急促:“我联系了在血煞门卧底十年的陈三,他说宝藏入口的布防图在大长老手里。我混进去拿,你别担心......”
后面的话被电流声截断,最后是她低低的、带着倔强的尾音:“我要亲自确认,那破系统伤不了你第二次。~求′书¨帮- ′冕+肺\悦^渎.”
湛风一拳砸在墙上,石屑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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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核里的星芒剧烈震荡,几乎要冲破体表——郝悦的灵魂刚愈合三成,现在混进血煞门,稍有差池就是魂飞魄散!
但他突然想起,郝悦生气时耳尖会红,说要把他灵牌供在灶台上时,手却在偷偷抹眼泪;想起她煎桂花糕时总把糖罐打翻,却偏要嘴硬说“甜得有层次”;想起在灵魂迷宫里,她透明的指尖勾住他龙鳞时,眼睛亮得像启天市的星。
“小骗子。”他低笑一声,指尖抚过纸条上的字迹,“这次换我等你。”
三日后卯时,湛风站在演武场中央,身后跟着三百名精锐修士。
他握着郝悦留下的半块碎玉,灵核里的星芒与碎玉共鸣,发出细微的震颤——那是传讯符的回应,证明她还活着。
“出发。”他声音如铁,转身走向悬浮的飞舟。
灵界北渊的方向,有乌云在翻涌。
当飞舟穿过云层时,湛风远远看见,那道裂开的深渊入口处,七色彩光与黑雾交织,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而火的周围,密密麻麻停着各势力的飞舟,船旗上的纹饰在风中猎猎作响——血煞门的骷髅,玄霄宗的白鹤,甚至连一向避世的万毒谷都来了,蛇旗在晨雾里吐着信子。
湛风的手指扣紧飞舟栏杆,指节发白。
他灵核里的星芒突然暴涨,在掌心凝成赤金火焰——那是郝悦的灵魂在回应他的情绪。
“阿悦,”他望着那团翻涌的光雾,低声道,“我来了。”
湛风的飞舟刚在灵界入口悬停,下方便腾起数道流光。
七色彩光与黑雾交织的裂隙前,十二面绣着不同纹饰的大旗猎猎作响,血煞门的骷髅旗被阴风吹得翻卷,露出旗面下新染的血渍——显然是刚斩杀了探路的散修。
“湛盟主来得倒巧。”一道阴恻恻的笑声穿透灵气层,黑衫男子从玄霄宗飞舟上掠来,腰间悬着的九节鞭正滴着暗绿色毒液,“我们商量着,这北渊宝藏嘛……”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虚空,身后突然浮现出七大门派、三大魔宗的法旗虚影,“得按规矩分。”
湛风望着那重叠的法旗——这是要联合布阵的架势。
他灵核里的星芒骤然收缩成针尖,刺得心口发疼。
郝悦留下的碎玉在掌心发烫,裂纹里渗出极淡的微光,像她每次撒谎时眼尾的红痣。
“规矩?”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玄铁,“十年前魔修屠青竹峰,你们说要‘按规矩’分尸体;上个月万毒谷毒杀商队,你们也说要‘按规矩’分灵石。”他突然抬手指向黑衫男子喉结,赤金灵力在指尖凝成火焰,“今天这规矩,由我定。”
黑衫男子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但下一刻,三十余道灵力波动同时锁定湛风——是其他势力的化神境修士。
玄霄宗大长老抚着白须走出,袖中飘出数张镇魔符:“湛盟主莫要动怒。我们不过是怕你一人担不起这宝藏的因果……”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裂隙深处窜出,撞碎了半张镇魔符。
那是只遍体鳞伤的玄鸟,爪间攥着块染血的玉牌。
玄鸟扑到湛风肩头,喉间发出呜咽,玉牌“当啷”坠地——正是李长老说的“上古藏珍”玉牌,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血字:“核心碎片在第三层,郝悦涉险”。
湛风弯腰拾起玉牌时,指节几乎要捏碎它。
他能感觉到玄鸟翅膀下的体温在迅速流失,每根羽毛都浸着郝悦的灵力——这是她用灵魂力喂养的灵宠。
“去启天市找苏仙子。”他轻声说完,玄鸟哀鸣一声,振翅消失在云层里。
“看来湛盟主很急?”万毒谷谷主的蛇笛突然吹响,阴毒的声波裹着腐臭的毒气涌来,“那就先过了我们这关——”
“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