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
\"做得好。\"湛风拍了拍他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去药庐找郝悦拿伤药,别让那些碎嘴的看见。\"小修士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惊喜,随即低头应了声\"是\",挤着人群往角门走。
此刻高台下的喧哗已快掀翻屋顶。
中立派的修士们围着大长老追问细节,几个脾气暴的已经开始拆旧势力的桌椅——据说这些木料里藏着他们私吞灵脉的账本。
郝悦蹲在玉符前,正把小修士拿来的改典记录也贴上去,金印的光映得她耳尖泛红。
湛风望着那团还在冒烟的焦尸,又看了眼小修士消失的角门。
风从西边吹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血锈混着玄铁的味道。
他眯了眯眼,掌心的金焰又旺了些。
小修士的后心刚触到刀尖的冷意,后颈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本能地向前一扑,竹笛从腰间滑落时磕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是他和留守弟子约好的求救暗号。
为首的黑衣人短刀擦着他耳尖劈进木门,木屑四溅中,他瞥见对方腰间晃动的玄铁腰牌,和方才暴毙头目身上的碎渣纹路如出一辙。
\"跑!\"他咬着牙滚进巷角,手腕却被第二道黑影攥住。
指甲几乎掐进他腕骨,小修士疼得眼眶发酸,突然想起湛风拍他肩膀时说的\"去药庐找郝悦\"——那不是叮嘱,是让他把求救信号传给西侧暗桩!
他拼尽全力甩脱手腕,抄起脚边半块砖砸向对方面门,趁乱摸回竹笛,凑到唇边就是三长两短的急音。
笛声刚破空,远处高台上的湛风指尖金焰突然一跳。
他感知网里那缕属于小修士的灵力波动正剧烈震颤,像被扔进石潭的碎玉。\"郝悦。\"他转身时道袍带起一阵风,\"西侧角门,有埋伏。\"
郝悦抬头的瞬间,玉符上的青光突然暗了暗。
她看见湛风眼底翻涌的金焰,立刻扯下腕间红绳塞给他:\"李护卫在偏殿守着账本,这红绳能定位!\"
湛风攥紧红绳,灵力顺着绳结窜出去。
他能清晰\"看\"到:小修士缩在青砖墙根,后背抵着潮湿的苔藓;三个黑衣人呈三角围拢,短刀上的血珠正往下滴;更远处,李护卫的玄铁剑在偏殿梁柱上划出火星——那是收到信号的回应。
\"走。\"湛风将红绳塞回郝悦掌心,\"这里交给大长老。\"他话音未落,李护卫的玄铁剑已破空而来,在角门上方炸出一道金芒。
密林中,小修士的竹笛突然裂了道缝。
他吐着血沫滚进灌木丛,第三刀正劈在他方才趴的位置,将半棵野桃树劈成两段。
为首的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左脸狰狞的蜈蚣疤:\"敢翻我们密室?
今天你死了,改典记录就...\"
\"住口!\"小修士突然扑上去,用牙咬住对方手腕。
腥甜的血涌进喉咙,他却笑得发颤:\"湛盟主说...真相藏不住的!\"
话音未落,一道玄铁剑风擦着他耳后掠过,精准挑飞了黑衣人手中的短刀。
李护卫从树顶跃下,玄铁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小友,得罪了。\"他反手一剑削断黑衣人脚筋,又点了另外两人的哑穴,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小修士这才发现自己裤脚全是血——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
他颤抖着从怀里摸出块染血的绢布,里面裹着半卷羊皮纸:\"李...李护卫,这是...他们勾结的名单...\"
李护卫接过时,指尖触到绢布上的绣痕——是郝悦常用的并蒂莲纹。
他眼神微暖,将小修士背在背上:\"走,回会场。\"
主会场的灯火此时亮得刺眼。
湛风站在高台上,手中的羊皮纸被金焰映得发亮。
他逐条念出名字时,原本喧哗的人群渐渐静了。
青衫年轻修士突然揪住自家三长老的衣袖:\"师父,这名字...是您上周让我给送灵玉的那位!\"灰衣女修的眼泪砸在父亲的玉牌上:\"我娘说过...说过有人总在半夜敲我家院门...\"
旧势力联盟头目突然跳起来,玄铁碎片扎破掌心也不管:\"你们疯了?
这是...这是栽赃!\"他刚要往门外冲,却被一道身影拦住——是王大哥,那个总在山下卖灵米、被旧势力砸过米摊的庄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