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里没了动静,赵玄祐推门出了隔间,拨开屏风便见玉萦独自坐在茶桌旁。′r`a?x~s_w_.¢c!o-m,
“萦萦,我们没事了?”他走到玉萦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说呢?”夫妻之间偶尔拌嘴原是寻常事,哪里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赵玄祐弯了下唇角,抬眸看玉萦若有所思,知道她心中在想裴拓的事,淡淡劝道:“既是他说两清,往后不必觉得愧疚。”“嗯,我一直想着,该当面跟他有个交代。”玉萦今日的安排,与其说是为了赵玄祐,更不如说是为了裴拓。安州的一切都太乱太匆忙,她欠裴拓一个交代。她已嫁入侯门,跟裴拓私下往来总归不妥,既然赵玄祐起了疑心,索性让赵玄祐在场。想跟裴拓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眼下该顾着赵玄祐了。“裴大人容许我听课,又送了那些书,在漓川行宫的时候对他唯有感激。”玉萦说话时,那双漂亮的眼睛似晴朗的夜空一般,静谧和安宁。赵玄祐“嗯”了一声,看着多少有些心虚。那时候玉萦喜欢练字念书,他虽然时常握着她的手教她用笔,存的却是嬉闹亲昵之意,并未把她的求学之心当回事。“后来在青州重逢,他对我表明心意,说愿意娶我为妻,我很意外,也很感动……从没有人对我说那样动听的话,我想,若是错过他,恐怕不会有人跟我讲那样的话。-k/u`n.l,u^n.o*i*l,s\.¨c·o+m·”“所以我应了下来,离开青州那时,的确是满心欢喜的。”她跟赵玄祐并未细说过跟裴拓在一起的心情,只怕赵玄祐多心。现在想想,倒不如说得清楚明白些,省得他胡思乱想。“是我不好。这些话原是该我先说的。”“先说,晚说,或许都是缘分注定,总得那个时候才能明白。你把我从安州带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全天下最可恨的人,可你消失在江面上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一大块跟着你一起消失了,我舍不得你死。”赵玄祐昏迷的时候,温槊是可以带她离开的。倘若换做其他人带走玉萦要逼迫她,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甚至不惜杀了对方。但赵玄祐不行。也是到了那个时候,玉萦才惊觉赵玄祐在自已心中的分量。“我能想到的一切都已经跟你说了,若你还是信旁人的话,我赌咒发誓怕是也没用。”赵玄祐从不认为玉萦会跟裴拓纠缠不清。他这几日的烦恼不过是因为孙倩然那一句话勾起的假想,看着玉萦眉眼间的疲惫,他低声道:“过去的事你无须交代什么。_j!i′n*g·w,u′x·s+w~.¨c_o,m*我没信她的挑唆,只是我太贪心,想要你无论几时都喜欢我罢了。”无论几时都喜欢他?看着这个素来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男人在自已跟前说着这般儿女情长的言语,玉萦有些无奈,却又倍感甜蜜。他会因为孙倩然一句挑拨而神情怪异,说到底是觉得她对他不够上心。当初他拼尽一切只为娶她,如今又担心她只是被他逼迫才答应成婚,并非足够爱他。只是玉萦没想到,赵玄祐竟会因为她这般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早知如此,当初对我好些不就得了,”她轻哼一声,咬唇望着他,嗔怒道,“就知道在我跟前呼来喝去的,整日说要娶表姑娘的事,还收人家的帕子……”赵玄祐听玉萦翻起来了旧账,只把怀里的她抱得更紧了些,低下头用下巴轻轻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那时候我总想着侯府的派头和颜面,想着不能沉溺于你的温情,只是情爱这东西并非理智能够克制,娶表妹为妻,是那时候我想出来的折中之法。” 玉萦当然知道他的“折中之法”有为她考量的地方。只是前世主母太过恶毒,玉萦根本不敢冒险。她没有怪赵玄祐。易地而处,若她是侯府千金,而赵玄祐是府里的小厮、马夫,她未必敢迈出那一步。习以为常的东西,只有在消失的那一刻才能体会出它的珍贵。赵玄祐如此,她亦如此。两人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殊为不易。他一腔深情,玉萦自然不会辜负,当下决意将自已的感受全告诉他。她仰头看着赵玄祐,伸手在他的眉骨上轻轻描摹。“做丫鬟的时候,我不敢说有多喜欢你,也压制着对你的感情。我仰慕你,却也敬畏你,不敢对你有逾矩之心,生怕一时不慎满盘皆输。可兜兜转转了一圈,我很清楚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赵玄祐,我很庆幸你愿意娶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