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承认了失败,但她果然还是想见一回苍崎家的魔法。
而她的话,青子理所当然的听不见,她现在全部的精神都投入了自身之内,寻求着那份未知的光芒。
很顺利,出乎她意料的顺利。
青子本以为自己会迟疑,本以为自己会恐惧,但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心中如冰洁的湖面般平静。
——拒绝人智的奇迹之门。
——超越神秘的神秘。
她切实小心的感觉到了自己之手触碰到了什么,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海藻。
那感觉既柔软,又冰凉;既不坚固,也不庞大;既没有**,也没有痛苦。
只是诀别,只是背离,只是对自身的破灭。
“聆听吧,万物之灵长。”
那是低沉的,微不可察的嗓音,其中没有激——情,只有理所当然的贯彻。
但这一瞬间,空间开始震荡,世界悄无声息的改变,周围的一切开始无序的运动。
如果是外界还好,应该只是空间混乱的程度,但是三角海域本就脆弱,再这么一激,大块大块的天空直接破碎了开来。
魔力呼啸,大海被牵引,空间的碎片朝着这里砸来,简直像是世界上的一切都要抹除掉这个小小的人之身躯。
正因为这里薄弱,所以世界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动干戈。
但青子没有丝毫波动。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做出,不是放弃了抵抗,而是她信任着另一位的存在。
“啪嗒。”
脚步声响起,白色的衣裙翩然,长长的金色秀发飘荡,爱尔奎特上前挡住在青子前方,直视着呼号的天地。
她的眼神中带着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
“虽然只是我的任性,但还请安静下来,唯独这一次,我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些什么。”
“所以抱歉,我不会让你们打断她的变革。”
魔力全数调动,发动的能力在瞬间改换天地,遍地的草木与山河,将它们连接在一起的链条,虽然吱吱作响,但却牢牢系住了事项。
爱尔奎特用一己之力,镇压住了暴动的自然,但在这份伟力背后,是备受谴责的身心。
这是一定是最大的错误,身为星之头脑的她反抗着世界的抹消,违背了她自身的使命。
“但为什么,我却觉得不会后悔呢。”
嘴角流露出不自觉的笑意,半懂不懂的将问题埋藏,爱尔奎特没有让任何波动影响到她的身后。
拜此所助,青子意识的深潜更进一步,来到无底的深渊,她仿佛黑暗中的一颗星般吟唱出宣言。
“在此宣告。”
识海在逐渐解放,青子抛却了人类的感觉,用一种超然的视角俯瞰着群星闪耀的边际。
星星组成洪流,从她的身边涌过,时针不停的在耳边滴答作响,她逆行在万物之间,沉入黑暗。
简直像是漫步在停滞的行星运河之上。
一切都很虚无,一切都不必在意,但唯独左手上的粗糙触感,带给了她别样的在意。
她将意识稍微偏转,注视着左手,那里存在着与星河格格不入的灰色。
“……”
青子发现自己看见了什么,像是记忆,又像是世界刻下的痕迹。
她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与左手上的什么媒介联系了起来。
那是一段终结的尾声,精神磨损到极致的某位老人去世前的一幕,似乎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但青子无法看见。
她只是单纯的看着,宛如不存在的影子。
老人因为良知踏上了自我放逐的道路,独自一人的孤苦,人类的精神消磨殆尽,只剩混沌的残渣在履行着最初的意志。
记忆已经抛却了,观念已经遗失了,情感已经燃尽了,到最后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行走。
他成了为了行走而行走的程序。
他只想抛下责任选择解脱。
而就在这永无止境的折磨中,某一天,意外发生了。
老人见到了奇迹般伟大的存在,他将其收为弟子,决心将魔法传承与祂,但这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出于自灭的解脱罢了。
犹如逃兵般抛下自己的责任,选择永眠。
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了任何事,老人心中如此冷酷的想着。
因此他对捡来的奇迹展开教育,他们结伴在时空中漫步,在古今中来回,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