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混乱的时空尺度环绕着爱温,看似只有一米的距离,实际上要奔走不知道多久。
远处的城堡虚幻又华丽,但唯独没有生气,仿佛坐落在月面荒野,只剩空旷的寂寥。
“住在这里一定很难受吧。”
爱温感同身受,他早已体会过虚无是多么恐怖,那是【】的深渊,连思考都会冻结的绝境。
“下次如果能用别的方式见面,再陪她多聊聊好了,毕竟她看上去很可怜,没有朋友的样子。”
通往御座的道路困难万分,几乎无穷无尽的自然之灾扑面而来,接近零下200多度的极寒,足以瞬间让钢铁气化的灼热,交织成常人无法存活的绝境。
天空之上的圆月也在投射下光之帷幕,直击灵魂,哪怕接触到一秒,灵魂都会化作灵子散逸。
但爱温不曾止步,他的身影正如星之深渊,概念上的万物汇聚之极点,小而无限重之物。
在物质世界他还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但如今身处之地乃是空想具现出来的星之内海,唯独在此无需考虑阈值上限。
只需要提高出力即可。
渐渐的,爱温的身影已然不见,在白花原野中前行的只是黑暗。
第五十七章 第一次的期待
地热、雪原、地底火山……严苛的环境不断发生,地表规模的灾害被收束在城墙环绕的内部,压缩后迸发出十数倍的破坏力。
星球自转的力量被偏转,相当于星之吐息的冲击波狠狠的砸向已经不存人形的移动黑洞。
飞舞的千之锁互相融合,纠缠成直径超过一公里巨型铁链,毫无章法的甩向敌人。
连绵不绝,片刻不息,好似无穷无尽的奔流,冲刷着钉在原地的山岳。
现在爱尔奎特已经不求伤害,而是尽最大的努力来维持战线。
“果然,那个人行使的并非魔术或是秘迹之类的、模仿行星上可能发生的现象的产物,而是高悬天外的奇迹。”
“魔法使吗?是和那个让人烦恼的老爷爷一样的类型啊。”
爱尔奎特呆在城堡的御座之上,观察着爱温正面对抗并撼动行星伟力的场面,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一个老人的身影。
虽然现在觉得麻烦,但爱尔奎特也承认在自己尚且年幼之时,是将那位老人当作长辈看待的。
那位老人也是自己觉得少有的不一定能击败的对象,毕竟是第二魔法使,身居魔术界顶端的人啊。
将小时候见到的气质独特的老人和眼前对抗的人的形象重叠,爱尔奎特平静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
“父亲当初被第二魔法使击败,如今我好像要被另一位魔法使击败,感觉像是什么奇妙的命运呢。”
是啊,爱尔奎特已经有了败北的预感。
她全力发动的空想具现化只能阻碍对方,却没能取得更进一步的战果,甚至对方仍在缓慢却无可阻挡的靠近。
一旦突破到御座之前,自己就无计可施了吧。
爱尔奎特毫无恐惧的想象着这个画面,第一次在脑海中勾勒起假设性的未来。
“如果被他抓住,我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
“是会被毫不留情的一击处理掉,还是会恶趣味的慢慢碾碎呢?以他的性格推论,前者的可能性更多吧。”
“但他好像是为了击杀死徒而来,虽然我与那些家伙绝非同类,但人类只会将我和死徒笼统的混在一起,统一称呼视作吸血鬼吧。”
“从追杀死徒的态度上看,他很明显厌恶着吸血鬼,那在我身上发泄恨意的可能并非不存在。”
爱尔奎特像描绘着梦想一样描绘着自己的下场,她平静——甚至可以说满怀期待的遐想着新奇的遭遇。
容器被过度填充时会让精神充盈,杂念顺着思维的缝隙钻入。
知觉相连的世界好像焕然一新一样,每一件事物都被她发现另一个角度的差异。
爱尔奎特已经无法变回之前那个一无所知,只是一味顺着责任行动的机械了。
所以这场盛大的对决,她才是更加热衷的那一方。
害怕死亡吗?还是期待这种新奇的体验?
对她来说现在的一切都很新鲜,使出全力仍被正面击破的无力如针扎般刺痛,但是痛楚也让她如此爱不释手。
“越来越近了呢,想要杀死我的人。”
将目光投向在魔力洪流中逆流而上的爱温,爱尔奎特的红瞳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