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过一些,虽然内容草率,有些纰漏,但绝没有楚宁拿出的那些证据,更何况俞志尚等人也不会那么傻,将这些可能要了他们命的证据留在案牍库。
所以,她也在这时疑惑的看向楚宁。楚宁闻言,看了这位满脸不甘的折冲府都尉一眼。“你们因利而聚,彼此遮掩,彼此袒护。”“为了一己私欲,将百姓视作鱼肉,无所不用其极。”“但天下人并非皆如诸位这般龌龊肮脏之辈。”“总有人与诸位和而不同。”“而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在。”“你们构建的森罗巨网,你们以为的天衣无缝,实际上一触即溃。”楚宁说到这里,目光忽然越过众人,看向周遭那些围观的百姓,在那群人的前方,似乎存在那么一个看不见的家伙,正同样用目光穿越层层叠嶂,也穿越生死,与少年对视。他忽然笑了起来。“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先生余辉,数载之后,仍照人间。”“学生有幸拾得,望今日之景,未负先生之愿。”楚宁这样说着,毫无缘由的拱手朝着那处一拜。顿时点点金光从周遭的百姓身上涌入,灌入楚宁体内,再由楚宁体内涌出,奔向那处。于是,在璀璨的金光中,一道身影渐渐凝实。他穿着一身黑色官衣,年岁六旬开外,慈眉善目,长须及颈。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是那位曾经的桑城书吏……也是案牍库的看管。于一年前病死的城中老吏——徐慕青。这显然击中了聂常的软肋,他的脸色又是一变,就要说些什么。“赌坊!”“聂仵作素来喜欢赌博,常年光顾赌坊,这些钱一定是他在赌坊所获!”而就在这时,一旁的俞志尚忽然大声言道。此言一出,那仵作顿时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言道:“是……这些钱都是在下在赌坊所获!”听闻这话的楚宁沉默了下来,脸色变得阴沉,目光直直的看着聂常。而这样的神情落在了俞志尚与冯桥的眼中,二人皆松了口气。楚宁给出的证据虽然足够详实,也出乎他们的预料,但并无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害死时家十三口人,只要仵作能要死不松口,当年时家的尸体早已化成了白骨,就算有招魂之法,那种寻常冤魂也早已消散,可以说是真正的死无对证。“楚侯爷,前程往事,波诡云谲,你就不要捕风捉影了。”冯桥甚至看向楚宁这般言道,语气中不无讥讽之意。话说道这般地步,任任何人都看得出俞志尚一干人是在相互遮掩,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官府豪绅聚成了一块铁板,楚宁这样一个外来者,想要抓住他们的痛脚,是难上加难的。一旁的陈吱吱看得更是双拳紧握,银牙险些咬碎。“唉。”而这时,楚宁却忽然叹了口气。他神情悲悯的看向那位仵作:“你若是有一丝良知尚存,这个时候就应当是你偿还罪孽的唯一机会。”“只可惜你心存侥幸,更在乎自己的私利,所以好端端的一条生路,就这么被你错过了。”楚宁说着,根本不去看他作何反应,而是再次将目光一转落在了一位被祖灵带来的地痞身上。“聂仵作既然说他的钱是在赌坊赢的,这些年他赢来的钱算下怎么也有八百两之巨,整个桑城唯有你的斗金楼能吞吐这么大的买卖,那你可曾记得聂仵作……”楚宁问道。那地痞被祖灵掳来,在短暂的慌乱后,倒也摸清了情况,他看了一眼一旁朝着他递眼色的冯桥,然后便言道:“自然记得,这些年聂仵作手气极好,确实从我这里赢走了不少钱。”“看得出,阁下斗金楼那么大座赌坊,每个月报给官府的营收却只在百两左右,想来确实有不少客人在斗金楼赚得盆满钵满。”楚宁出奇的认同了地痞的话。但地痞脸色却有些难看。官府对于赌坊青楼之类的地界虽不禁止,但收以重税,通常在营收的四成开外,许多这类地界为了少交税款,就会想尽办法,更改账目。楚宁这话显然是在讥讽他做假账,逃避税款。而不待他消化完这番话,楚宁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我很好奇,既然斗金楼每月的营收如此的少,阁下是如何养活上百名帮你干活的手下的?”“是靠着偷盗?抢劫?”那地痞闻言赶忙就要否认。“当然不会!”楚宁却抢在他之前出言说道,“这些生意能赚几个钱?哪里比得上做局,逼人压上家当,最后卖儿卖女,来得快呢?”楚宁的话让那地痞脸色一变:“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楚侯爷,你这未免过于蛮横了些,这种杀头